望着水面一语不发,便缓缓走了过去。
莫子泠闻及殷孽靠近忙抬手拭去了面上泪痕,侧过身来。
殷孽瞧她眼睛红红,也不挑明,只开口道:“外伤以右臂最为严重虽未折断到底伤到了骨头,着实是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了,至于内伤......”说着无奈何一叹,”灵术于我并不精通,只得靠阿莫自己了。”
莫子泠蹙眉一笑以示回应,没有言语。
莫子泠身上穿着的衣裳都被染透了血,再者也是破损了的,连眼上的丝带也取了下来,殷孽也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一套干净的,递给莫子泠道:“去换下来吧。”
莫子泠低头瞧着怔怔地,一步上前倚到了殷孽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肩上,抑制不住泪水滑落却还是低声逞强道:“有些,累了。”
殷孽便用另一手抱住她,轻声回道:“那便歇息。”
莫子泠点点头,道:“嗯。”
殷孽不语。
他会等,等她对自己真正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由于这段时间里于辛氏交好的几个大家族里陆续有红白之事,外面的礼有辛玉墨作着主,内院里的总乏一人,于是辛氏族里又有人打起了庄主夫人的主意不停地往里面送名单,有甚者那画像更是备了两份留下的一张递到了辛玉宣的案上,气得辛玉宣都摔了出去,还打骂他们每日除了相护内斗的心思也不想别的了。
辛玉墨则是对此事很是冷漠,不作任何回应,只是别有意味地问了一句:“从何时起,辛氏公子的母族仿佛自世上消失了?”
王廷听了低下头没言语,此后也将那些不安分之人的东西尽数拒下了。
段青枫进来时就看见辛玉墨的案上堆满了没有打开的画像,不免一惊,行礼后问道:“王管家不是都送回去了吗,怎么?”
辛玉墨抬手抚摸着,怅然道:“这是余下的。”说着又冷笑一声,“明知我寿数短浅却还是推那些女孩子过来,倘若真的嫁过来后我却死了,她们又会被如何处理?”
段青枫心里知道答案,却没法说出来,只回道:“浮山离氏的少公子离世了,少主可要前去吊唁,青枫也好准备着?”
辛玉墨闻言转身坐下了,拿起杯子一面漫不经心地喝水一面道:“离氏自离思那一任族长封闭了与世通道后,浮山离帝鸿何止是远可以形容的,单那地形就足以令大部分人望而却步的,也不知辛氏的人当年是如何攀上的。”
段青枫在下而立,缄默不言。
辛玉墨早就发觉段青枫欲言又止的形容,便抬眼道:“有话就说。”
段青枫一丝犹豫拉起衣摆猝然跪下了,俯身叩首郑重道:“望少主答应青枫迎娶冬青过门。”
辛玉墨一时纳罕,举到嘴边的杯子又放下了,转过头来正色端详着段青枫,不语。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道:“庄主,南烛二小姐来了。”
衡阮等在帝鸿山庄正门外,夏天无就随在身侧。
衡阮其实在白青木离开秋罗镇后就一直跟着来到帝鸿了,之所以这么久才出来不过是在观察辛氏,尤其是辛玉墨会对白青木一事作何反应,但令夏天无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真的找上门去。
不多时就见辛玉墨带人接了出来,衡阮忙笑着迎上去,两人相互施礼。
起身后衡阮便笑着道:“衡阮无故登门拜访,何敢惊动辛庄主亲自迎接。”
辛玉墨也笑回道:“失礼。”
莫子泠发热了,她本就自断一尾于体有碍,加之体内余毒不料竟趁受伤发作了,殷孽急了到处去找大夫,莫子泠却拽住他,言自己要赶回司幽。若当平时莫子泠的要求殷孽也不会拒绝,可此刻的她混身滚烫意识也些许糊涂实是难以让人放心。
莫子泠一再坚持道:“梅女村的事大到根本没办法遮掩住,魏子渂的心思原就没在我这里,云阁老一旦有所行动届时我怕伤了阿芙。”
殷孽生气了,道:“难道你就不怕伤了自己?魏氏与云氏不能相容早是事实,他们挑中你不过是看中你身后没有家族便于掌控,你心里既然明白为何还要一头陷进去?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有人在乎!”
莫子泠听了此话不由一怔,低下了头,道:“殷大哥是知道的,我的眼里有过太多的死亡,我也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时至今日,曾经那些画面却仿若一根根长刺剜得人心好痛,阿莫不怕死,可阿莫怕疼,真的好怕!”
殷孽被莫子泠近乎哀求的一席话说得动容,明知拗不过只得咬着牙咽下了心里的不忍与恼怒,长出一口气上前转身伸手将莫子泠背了起来。
莫子泠轻轻一笑没言语,趴在他身上。
殷孽严肃道:“只此一次。”
莫子泠只觉头很昏沉,别开头没有言语。
殷孽清楚这是莫子泠无法作保的形容,侧过头来便要开口却发觉莫子泠已经安然睡着了,心中纵然生气但总归怜惜更多些,只是无奈轻叹罢了。
司幽阁书房里,魏子渂一来就直接屈膝跪下了,俯身叩首方要开口却被魏琰一声咳嗽打断,便不好再言语作为,只得僵持着身体在地上。
魏琰几乎不曾理会过他,许久书写累了才伸了伸身体,魏子渂便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