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父亲。”
魏琰一面抬手整理着笔尖,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座说过子泠如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违抗上命是什么责罚秦沐知道,自己去领。”
魏子渂禁不住身体一震,忙回道:“儿子......”
不待魏子渂言完,魏琰一把撂笔与书案上,抬起头来正色看向他,道:“在本座还能和你心平气和地讲话时,最好要懂得分寸,下去!”
“儿子领命。”
魏子渂心有不甘,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且因弯着身体过久,腰膝都麻木了,不免一跌一撞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这时魏琰坐在后忽又大声道:“察渊鱼者不祥,在达到目的拉本座下来之前,保持好你的惺惺作态。”
就这一句便戳痛了魏子渂,神色一沉当即止步回过身来,他来之前是作了别的打算,可也受够了自己的父亲多年来的冷嘲热讽,故而直起身体正面问道:“既然父亲,如此厌恶我,那当初为何还要留下我,把我随便扔到山里喂野兽岂不是更加便宜?就犹如您当年不喜母亲,却还是因为云阁老的建议而娶她,利用过后就利落地除掉那般!”
“放肆!”
魏子渂母亲一事一直横亘在魏琰父子二人之间,两人此前也是对此避而不谈,今时今日拿了出来,无非是令人难堪罢了。
魏琰勃然大怒,立起身大声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和你的父亲抗衡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你的那些不入流小聪明本座全然未曾看出,不说不过是念着留你的体面,你应该感谢身体里流着本座的血脉,不然岂容你在本座身后三番四次地动手挑衅?本座知道你心有不服,但有些事本座说是不准就是不准,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就思虑周全了再行事,一不小心露出个首尾只会惹人笑话!”又喝道,“下去!”
魏子渂含泪忍气,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拱手辞礼退下了。
秦沐来时魏琰恰在责言魏子渂,于是就止步门外等候着,不想魏子渂怒起冲冲出来反没留意到他,遂忙在后喊道:“少主!”
魏子渂闻声辨认出是秦沐,连忙悄然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回过身揖礼道:“秦公。”
秦沐虽听得不完全也知道魏子渂吵了架心里满是含愤不平,但现下瞧他在外能将心绪迅速压下不多表露倒多了几分欣赏,躬身回礼后上前拉起他,问道:“一百鞭子,不增不减,少主可承受得住?”
魏子渂道:“任凭秦公处置。”
秦沐听了低头满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