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巨声响彻整个天空,声音在两座山里回荡。
声音随着空气穿过车皮钻入周禾的耳朵,她惊讶地彻头望向延离盛,目光对上他的眼眸:“是木.仓声吧?”
延离盛没有作声,但他打结的眉和紧抿的唇,前面发生什么事周禾心里有了谱。
延离盛将油门踩到底,往余泽的位置靠近。
车子差不多到余泽设路障的位置时,那里响着警笛声,边上停了辆救护车,担架上躺着人,现场的局面混乱,延离盛的角度看不清楚那里躺着的是谁。
但他在人群里里看不见阿泽,延离盛猛踩刹车,泊油路上印出两道急刹车的痕迹,他已经没有思绪,着急着下车,却被安全带困着。
延离盛慌乱摁开安全带开关,下车向救护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周禾也管不得车子停的位置靠外,跟着他下车。
罗凯奇第一个看到延离盛,他神情满是惊慌失措和愤恨,眼底猩红,却不忘朝延离盛敬了一个不标准的礼。
延离盛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这个时候不用在意礼节:“发生了什么事?!”
罗凯奇结结巴巴地说:“余泽中木.仓了,那人有手木.仓!他朝余泽开木.仓后就逃了。”
周禾睨了眼躺在担架上的人,心头不由得地拴紧,余泽胸口的位子染了一片鲜红,在白色交警服之上格外显眼,染红的面积大,可见流了不少血。
“伤者中木.仓的位置靠近心脏,流血不止得赶紧送医院抢救!”医护人员判断余泽的情况,不太乐观,得争分夺秒送医院。
救护车只能让一个人跟着,延离盛的手搭在罗凯奇的肩上,稍稍用力捏紧,而后松开:“你跟着,我随后到!”
罗凯奇点头,转头钻入救护车。
“我们也跟上。”延离盛对周禾说。
延离盛往车的方向走,周禾跟着他身后。
蓦地,他停下摸着自己的口袋,从裤兜外套仔细搜了一遍。
周禾见他站在那,问:“你在找什么?”
“车钥匙。”延离盛底下头翻开口袋看,动作慌作一团。
周禾提醒:“你刚才下车没熄火,钥匙还在车里。”
延离盛哦了一声,正想爬上驾驶位,放在车门把的手被周禾拉着:“我来开。”
“没事,我熟悉这里的路,我开会更快。”延离盛还在逞强。
周禾不晓得延离盛和余泽是什么关系,但以延离盛此时失神的状态来看,他们关系匪浅。
周禾知道余泽中木.仓,延离盛已经慌了神,坚持自己开车:“你现在不适合开车!”
说话的时候,她推开延离盛,径直上了驾驶位。
医院里手术室外,延离盛坐在钢排椅子,手术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但医生还没出来。
延离盛倚在椅背,双肩低垂,没有抬起头来,这个姿势他已经维持了好久,他眼眸定格在某一处,周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让追吴天雄的人先收队。”延离盛思索一番后和罗凯奇说。
方才余泽中木.仓后,交警队的人已经追了上去,但吴天雄他们像地鼠一样能溜能钻,目前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罗凯奇是这支交警队的副队长,余泽受了伤还在手术室里,他自然成为发话的那一个。
罗凯奇不知道延离盛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紧握着拳:“不,我一定要把吴天雄抓回来!”
延离盛压着声音:“这不是你们交警队该做的事!先让人回来,对方有木.仓不能掉以轻心。”
罗凯奇内心是不情愿的,但延离盛说得对,吴天雄丧心病狂,敢在警察面前那么嚣张地开木.仓,是个极度危险人物,不能轻易行动。
他也只能照办,先让人收队。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门缓缓打开,医生穿着一身绿蓝色术服走出来,带着口罩,但从他的眼神能看得出操作好几个小时手术后的疲惫。
他们从椅子站起,走向医生,延离盛问:“医生,伤者情况怎么样?”
“子.弹和伤者心脏的位子只相差三厘米,是不幸中的大幸,手术很成功,只不过病人的身体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主刀医生嘱咐了需要注意的东西,“待会病人会送到ICU观察,能够探视了会再告诉你们的,”
延离盛朝医生颔首:“谢谢医生。”
周禾听到人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
罗凯奇:“延警官,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余泽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延离盛嗯了一声,他看向周禾,眼里布满红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我们走吧。”
延离盛听到余泽手术成功,心定了不少,回程的时候周禾让他开车,他们还不能休息,万队长他们还在另外一间医院,得去看看他们。
大雨后的第一个晚霞特别绚丽,天空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犹如一幅油画,但俩人没心思欣赏。
“那个走.私团伙不简单吧。”周禾说的是陈述句。
要是只是一个走.私贩,怎么可能会有手木.仓。
在Y国,木.仓支管控是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