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泽还犹有不舍,但白妃宓定下的前往武林大会的行程不会改变,而且她是故意在他们刺杀国师前离开的。
在刺杀的当夜,白妃宓让婧槐易容代替她歇在马车内,而她去而复返悄悄潜入国师府,趁乱盗取了库房。而后,她又在婧槐的配合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她调换了回来。
她和国师合作正是为了皇宫的宝库,她展现蛊术的神奇,用长寿和健康取信于皇帝,谋求了赏赐的宝物后与国师两两分账。国师很贪,他多她少;但正好她也贪婪,她看上了国师的多年所得。
等国师被刺杀的消息传来时,白妃宓已经抵达了武林盟。
皇帝差遣了心腹宋京墨陪同她一起办事,一是协助二是监视,却正好做了她不在场的证人。
白妃宓听说国师死了,还是微微有些惊讶的,因为原剧情中老国师虽然是边缘人物但也苟到了后半段才挂掉。但以己度人,无论她有没有不在场证据,活着的国师一定会怀疑记恨上她,所以国师的死让白妃宓还有些喜悦,当着宋京墨的面她都装不出多少悲痛。
送走宋京墨后,婧槐有些疑虑地开口:“祭司大人,这位服侍皇族的宋大人实在有些厉害手腕,我都不确定当天易容有没有瞒过他。他那日询问我是否要休息饮食,我把他打发了。他之后就没再来烦扰,但这反而更让我更觉得反常……”
白妃宓却没什么担忧,因为事情已经做了:“国师既然死了,就是尘埃落定。没了国师谁还拿长生不老哄老皇帝,现在他能指望信任的术士不就只有我了?人死如灯灭,就算最糟最糟,不只我盗库房被追究,参与刺杀国师的事也被发现,但是,皇帝不会拿我怎么样。”
白妃宓这话不止是哄婧槐宽心,她确实有恃无恐,接下来连皇帝交待她办的差事也不太放在心上了。
宋京墨他也心知肚明,本来白妃宓就不是他的下属,现在眼看她就是下一任权势滔天的国师,就算她消极怠工,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白妃宓没打算和宋京墨一起在武林大会搞事,她来武林盟是图人家的宝库。没办法,俗世最富贵之地莫过于皇家,她已经薅过羊毛,现在的目标就是传承千年的武林了,有悠久历史的武林盟就是不错的选择。
这一任武林盟主的母亲身患痼疾,而时人多重孝道,包含郭巨埋儿故事的二十四孝还在流传,白妃宓准备用蛊术医治乐盟主的母亲来取得他的信任。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只是有件说不上是变数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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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师能呼风唤雨多年自然是有本事傍身的,要不是近几年他为了炼丹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乐盟主很难下定决心除了他。乐盟主委托了江湖上几位侠肝义胆的少侠,带着几十位武功高手前去刺杀国师,就是这样也损失惨重。
乐盟主便延请了药王谷的医科圣手,一是医治这些侠士,二是看看他老母亲病愈后是否还有后遗症。
“盟主大人真是没得说,不只给了银钱酬劳,还为我等请来了药王谷的人。我一点受苦受累的怨气都没有了,士为知己者死啊!”邓俊爽一如既往的跳脱,抢着要见识神秘的药王谷人士,“药王谷隐世而居,世人求医都难得门而入,也只有盟主这样威震武林的人物能有这个面子了。”
等邓俊爽推开门时却楞在了原地。
白妃宓在国都时要的是圣使的格调,戴着面具;到了武林盟,她要塑造的是平和亲切的形象,在室内便摘了面具。
邓俊爽虽然中过她的蛊,但还是第一次见她的真面目。
秦松言也就慢了邓俊爽一步,见此场景心下了然。姬玉泽从前险些被白妃宓一刀穿心,但见了她的容貌后连芥蒂都没有生出,现在又要来一个色令智昏的怨种了。
想到这儿,秦松言毫不留情地狠踹了邓俊爽一脚:“这位就是娜依族祭司,邓兄这次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留下的阴影太深刻,邓俊爽条件反射似的紧紧捂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而白妃宓脸上丝毫表情变化都没有,似乎邓俊爽没有在她心中留下芥蒂,但对着秦松言也就罢了,面对姬玉泽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乎把他们一行人都当作陌生人。
秦松言心中有些郁闷,但姬玉泽都没反应更轮不到他说什么了。
乐盟主这回连药王谷名声在外的“小神医”苏新霁都请来了,医术在他之次的就是他唤作师叔的纪正青。
苏新霁果然不负小神医之名,虽然不能做到“活死人”,也可以“肉白骨”。他们这一行人刺杀了国师后急于奔逃躲避皇族的追杀,没有及时医治身上的伤势,其中好多人都觉得就算能竖着回到武林盟也命不久矣了,但苏新霁真能妙手回春。
唯一不好的,这位小神医还是少年心性,即使医患命在旦夕,他还不忘顽皮地和人比个高低。时不时用炫耀的语气问白妃宓,要是换了她她能治疗吗,换作是她她怎么治?
苏新霁的小师叔倒是比他态度好得多,训斥了他后又对白妃宓款语温言,但他也想和白妃宓探讨医术。
首先,白妃宓本来就不是正统的医师,她没想过和药王谷的人在医术上一教高下;其次,比起烦苏新霁她更烦恼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