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妃宓回房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是纪正青吗?”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有模糊地留有前世印象的纪正青,白妃宓微微苦恼时,却听见姬玉泽应答的声音。原来不是他,白妃宓松了一口气,给姬玉泽开了门。
“妃宓,你认识纪大夫吗?”姬玉泽惊疑不定,私下到异性的闺房是有些出格的行为,除了他还有别人敢来见她吗?
“就是这几日在盟主府认识的。”
白妃宓说起时浑不在意,姬玉泽很熟悉这样的语气,她对着秦松言也是这个态度。
毫不上心到甚至不会觉得需要和他解释一番,正是她这样的心态旁人做再多也无用,他要是揪着挑明了反而不美,他索性提起了别的话题:
“上一次匆匆见面后你又离开了,我还在想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姬玉泽本来觉得是自己离开了西州,是他离开了白妃宓,白妃宓面对他的离去表现得再怎么潇洒自如,他都心怀愧疚。
但是,上一次再见,他看清了她眼睛里的情绪,他突然觉得她像一阵风。它人来来去去,有时伴着风,有时远离了,而风本身是没有离情别绪这样的感受的。
“之前两次分开你都没有和我告别,”姬玉泽喃喃,他突然问,“你没有和我告别是因为知道你迟早要和我在中原相见吗?”
白妃宓之前还真没有细想过,如今问到了,她第一反应心道:‘我只是习惯离别而已。’
但她当然不会傻到把大白话直接说出来,而是敷衍地哄了哄:“当然会再见,我怎么会不见你,我还要玉佩呢。”
白妃宓就是这样,处事迫切到等不及说全一句完整的好话,就骄纵地开始颐指气使。
姬玉泽无奈一笑,取出半块玉佩:
“此物对国师重要非常,他遇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把玉佩收在手中。由于他抓得太紧,打斗途中玉佩碎了,我取得的碎片堪堪算是半枚。”
“有其它人向你问起这枚玉佩的事吗?”
“没有,因为乐盟主给我统领所有人的权力,所以物品归属也理应我负责,其它人没有什么异议。”
他也没有将玉佩的归属特意告知盟主,因为他觉得白妃宓理应拿到应得的报酬,这件事不需要多余的瞩目。
“我不是说这个,我在想,向你问起的人可能就是拿到另一半玉佩的人。”白妃宓也没有苛求姬玉泽一定要为她带来一整枚玉佩,她想起了什么,“算了,有半枚就够了,这就是我应得的报酬,足够了。”
说完了正事,姬玉泽忍不住问起纪正青的事:“纪医师是药王谷谷主的师弟,他虽然年纪轻,但在药王谷颇具地位,妃宓你之前认识他吗?”
“在盟主府第一次和他见面。”
姬玉泽听出白妃宓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她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但他半点都不气恼。在西州时就是这样,不仅当地的权贵中有很多她的追求者,不少娜依族男子也将她奉若神明,若是要一一解释这些狂风浪蝶岂不是费尽口舌?
谈完事后,姬玉泽就离开了白妃宓的房间,毕竟天色暗后两人还是同处一室,总是不妥的。出房门没多远,姬玉泽就碰上了几个娜依族人,这让他有些尴尬。
现在他和白妃宓疏离不少,他自认方才没有和她干什么出格的事,但被人堵住还是有些窘迫。明明之前这些人都很有眼色,私底下从来不干涉白妃宓的事。
婧槐可不像姬玉泽一样心虚,她满心都是怒火:“我们问了给你诊治的医师,你身上的旧伤复发了?”
姬玉泽不敢告诉白妃宓的是,她给他配的药蛊,不仅能治他的伤,对很多致命的刀剑伤也是保命良药,所以他无私地把自己的药分享给同伴们了。
她们一点都不在意姬玉泽糟践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用的药是祭司辛辛苦苦配制的:“祭司大人没有说过,但是她为你配置药蛊是会损伤本源的。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不要试图哄骗她再为你付出。”
姬玉泽有些目瞪口呆,他从没发现娜依族人对他的态度是如此嫌弃。他突然觉得荒谬,他的父母不满意白妃宓,白妃宓那边的族人也嫌恶他,真是谁都不支持她们在一起啊。
但姬玉泽只是稍微叹了一下,他相信她们最终都能解决这些问题,当下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应答:“我从来都没有利用你们祭司的意思,我绝不会让她为我做出牺牲。”
*
没过几日,姬玉泽告诉白妃宓,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步天逸向他询问了玉佩碎片的下落。姬玉泽心中疑虑重重,步天逸能知道玉佩的存在就说明他和国师这个妖道关系匪浅,但是白妃宓得知这个消息却没有惊讶的样子。
心知往日交好的步兄手段了得,而且他背后的步氏手眼通天,姬玉泽无心让白妃宓卷入复杂的纠纷,但他很担忧白妃宓的安危:
“昔日是天逸写信引我去了西州,不管这一系列的事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但可以看出他心中深恨你。如今他能参加武林大会,说明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我担心他会对你出手。”
“他的腿是我治的。”
姬玉泽心乱如麻,因为知道天逸本性睚眦必报他才会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