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青和姬玉泽进行了一场不愉快的谈话后,又找上了白妃宓,她冷冷地说:“怎么,你也要和我谈谈吗?”
步天逸因为她和姬玉泽之间的事抓狂,她无动于衷,其它人也或多或少投来惊异的目光,她更不会在乎。
她是对姬玉泽重燃了怜爱之心,但那又怎样,就算向所有人宣告她都不会觉得羞耻。
但是她不想向和纪正青说这个,两辈子了,她的感情状况都这么糟糕,都在玩“你爱我时我不爱你,我爱你时你不爱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
“同为医者,相信你也知道炼这种蛊对身体损伤有多大。”
纪正青苦笑,师侄苏新霁还真的说对了,原来她早就把自己的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她的眼睛里从来都装不下他的身影。
“你的身体不仅再不能接受多余的损伤,而且,你需要废除之前修习的武功。”纪正青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白妃宓不高兴,但是为了她的身体他非说不可。
难道之前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吗,难道她的恩师望雁大侠没有告诫过她吗,难道姬玉泽没有苦苦劝过她吗?她一个都没有听,因为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她骨子里的疯狂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吗?你总是喜欢管东管西,但你并非天神,你无法把握命运,就不要对它人的选择妄加指点!”
纪正青不会害怕白妃宓,但她的指责却会让他轻易心碎。白妃宓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他有迁怒情绪,最终她克制着说:
“回药王谷吧,你不该来到俗世,接触武林的利益纠纷只会让人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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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要治疗姬玉泽的身体,白妃宓难免和他多接触了些,连唐斯斯都能看出她们之间有些猫腻。作为朋友,她理所当然应该告知白妃宓落雪山庄在为它的少主张罗着订婚,这也是步天逸希望她做的,但她就是难以开口。
倒是从秦鸿雪那儿得到灵通消息的阮小夏毫不犹豫地指出姬玉泽要订婚了,是和一位名门闺秀,而不可能是西州出身的蛮族。
白妃宓从没在和阮小夏的交锋中落过下乘,这还是她第一回无言以对。
还是早就做足准备的步天逸抓住时机出场:“姬兄订婚和白姑娘有什么关系?”
“虽然白姑娘并没有接受我,只是我单方面热烈地追求她。但是,我和已经订婚的姬兄,她怎么会越过我选择他呢?”步天逸朝白妃宓挤眉弄眼。
白妃宓举目四望,竟然不能从周围的歪瓜裂枣中挑一个中意的异性,只能默认步天逸贴在她身边。
别说白妃宓了,乍然听到订婚的消息,姬玉泽本人都震惊非常。也顾不得它人在场,他立刻就要和白妃宓解释。
但仿佛姬玉泽真的和她毫无关系,白妃宓态度漠然,他得到的只有一旁步天逸暗中挤兑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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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妃宓晚上回房时,发现有人影端坐在她的梳妆台前。
“你来得正好,把桌上的东西带走吧。以后不要擅自进我的屋子。”白妃宓的语气中听不出怒意,只有冷淡,这让姬玉泽的心凉了半截。
他打开面前的木盒,里面放的正是他先前送白妃宓的定情信物。
姬玉泽去了西州一趟,最终没有留下,他本就该什么都不留下,他送的玉簪也该还回来。
“我不收!我不会收回来。”
尽管清楚地知道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但是白妃宓的话仍是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海浪,让他委屈不已。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要说放弃他!
“妃宓,你等一下。我已经加急给父母去了书信取消订婚,你只要等一下,就能传来我取消婚约的消息。”
他不说还好,一提这个,诸多愤怒屈辱等情绪涌上心头。
白妃宓恨恨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无耻!”
“你取消了这次的婚约又怎么样,下次,下下次……没准你父母会直接给你包办婚事……”
“不会的,妃宓,我一定会让父亲母亲明白我的心意,我爱的人只有你……”来不及捂脸,姬玉泽急切地去抓白妃宓的手。
“够了……”白妃宓打断他,“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恶心,你的义气,你的孝道……你以为你是在表演忠孝难两全吗?但你只是个窝囊废,对我来说,你是我人生的污点……”
说到后面,白妃宓的语气变得有气无力,她用手盖住双眼,疲惫地说:“我受够了,你给我出去。”
姬玉泽从没想过,他让白妃宓如此难受,这样的认知让他也心如刀割。知道此刻留给白妃宓喘息的空间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但他怎么忍心留她一个人?
“对不起,妃宓,都是我的错……”他把白妃宓环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地道歉。
白妃宓从来是流血不流泪的性子,让她袒露脆弱从而被怜惜,比杀了她都难。此刻姬玉泽的举动不仅没有融化她的心,反而让她生出了一股戾气。
这回她泪意也没有了,被激惹般推开他,恶狠狠地说:“滚出去!”
姬玉泽还没反应过来,白妃宓已经决然地转身离开。
她怒气冲冲,要远离他的意愿迫切得像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