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
付清晏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发下两个字。
看了看时间,他双手伸了伸,将手机放进兜里,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没了阴影的遮挡,他才看清楚正直视着他,一脸纠结的叶轻言。
他只看了一眼,从容地从她身边走过。
轻言拉住他。
少年停住,侧眸看过来。
“你…你做了什么吗?”
她拉的力气并不大,付清晏稍稍用力便挣脱开。
“叶轻言,你接近我是因为陈封。”
他的目光平静,声音不带一点起伏,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轻言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害怕,她相当痛快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付清晏被她出乎意料的回答弄得一愣。
他轻抿嘴唇,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叶轻言不会报警。
叶轻言不会道歉。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付清晏,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付清晏有变化应该是好事吧,他不会因为叶轻言而失魂落魄,丢弃学业,只要规避花奶奶的死,他也不会因为双重打击而在街头被撞死。
“随便你。”
他的眉眼清淡,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毫无波动地接受。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轻言不知道能在幻象中呆多久,她没没有去上课,花奶奶去世那天是在第一学期末。
现在的时间点是在十一月。
可她也不知道时间会不会像上次一般跳跃。
因此,她把时间都用在跟踪花奶奶身上。
花奶奶其实不算年迈,但因为生活蹉跎,外貌上显得有些憔悴。不过,她的身体并不差,她是能在小摊贩骂声中麻利收拾口袋逃走的人。
她的死,年幼的轻言并没有给足设定,所以真正说起来,她其实并不知道花奶奶是怎么死的。
花奶奶的生活很稳定,早出晚归,她白天去景点找塑料瓶、傍晚去闹市收啤酒瓶。
轻言看着她从垃圾桶里翻找,见她躲在烧烤摊里穿梭,眼疾手快地拿走瓶子,在老板骂骂咧咧声中不住地陪笑。
独自养活一个孩子,其中的艰辛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
轻言就这么跟了几日后,意外发现竟然还有一个人也在观察。
那辆黑色的车开得缓慢,总是会停在路旁,不见上面下来人,轻言却直觉他们跟的是花奶奶。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就在她忍不住报警时,车门终于在一个晚上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
轻言报警的手又缓缓退了回来,那个人,和宴会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付清晏的妈妈。
隔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花奶奶一开始很高兴,直到女人给了她一个信封,他们便产生了争执,不欢而散。
花奶奶呆坐在花坛旁,忽然用手擦了擦眼角。
轻言远远看着,忽然走过去。
装作惊喜地喊:“花奶奶!”
花奶奶愕然抬头,“言言啊。”
她尴尬的将手放下,问:“你怎么在这里?”
轻言不脸红的撒谎:“啊,在逛街。”
“花奶奶,我刚看见一个阿姨跟你说话,她是谁啊?”
花奶奶勉强地笑了笑,“一个问路的。”
“言言啊,奶奶问你,清晏在学校里怎么样?”
“奶奶最近见他不怎么爱笑,也不爱说话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
轻言一瞬间仿佛是在和幻象外的奶奶说话,她道:“他学习又好,人缘也很好,没人欺负他。”
“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能让他转走呢?”她低声道。
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的轻言听清楚了,“谁让他转走了,奶奶?”
花奶奶捏紧口袋,赶紧摇头。
“奶奶说笑……说笑。”
“言言,你慢慢逛,奶奶捡瓶子去了。”
她佝偻的身影渐渐远去。
南城一中是著名高中,花奶奶怎么会让付清晏转走,是付清晏妈妈吗?
她本来想再跟着花奶奶观察的,却被一通电话给喊回了学校。
班头在电话里愤怒的说:“叶轻言,这次月考你再不来参加,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可能是是幻象的原因,轻言并没有在学习上花费时间,毕竟有命才有得学。
久违的来了学校,路过一班时,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差点把付清晏掐死的精神病。
特意看了看他们教室。
没有他,也没看见付清晏。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个精神病还挺在意,问了丰庆雪后,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死了?!”
“怎么死的?”
“从天台上跳下来死的,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啊,言姐,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轻言张了张嘴,惊诧的情绪充斥心间,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幻象,好像每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向后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