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们所保留的美德：能够等待。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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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的黎明总要安静些。
天刚蒙蒙亮，凤凰就冲了个凉，头发烘干回来时，冥王也起了。
夫妻二人的视线不经意撞上，又略显尴尬的错开，想起昨晚，都有点儿脸红。
为了掩饰尴尬，凤凰走到窗边，刚吹会儿风赶走困意，一扭头就见洗了个战斗澡的冥王头发湿漉漉地看着自己，还递了条毛巾。
捏个咒术不就好了吗？
凤凰笑着睨他一眼，接过毛巾，把他按在自己的梳妆凳上，给他擦头发。
她没伺候过人，水珠溅得到处都是，擦到半干就忍不住把毛巾扔他怀里，直接念了个咒。
堂堂冥王冷着张脸看着镜中乌发恢复飘逸的自己，还有身后果断转身的夫人，心情复杂。
凤凰哪里管他，直接去衣柜里挑了件浅色凤纹长裙换上，也不避讳他在这里。
等她系好腰带穿好鞋，发现冥王也换好了暗纹衣袍，正在她的首饰架上挑挑拣拣。
看到镜中倒影，冥王知道自家夫人换好了衣服。
回头望去，不远处眉目含笑的她很美，像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自她回来，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未消失。
“你的首饰要不要添点儿？”冥王没话找话。
凤凰惊讶他会对这个上心，但还是摇头婉拒：“我不在乎这些，也嫌麻烦。”
主要是小时候被父亲的热情吓怕了，那些堆在私库角落的大箱子，打开能闪瞎人的眼睛！
好不容易找借口把公主风的卧室恢复原样，她可担心冥王和自己父亲酷肖的品味。
哪有人顶着十几斤的珠宝出门啊！
然而机智的冥王并没有相信夫人的话，认为她是舍不得，打定主意要给她惊喜，勉为其难让女儿参谋参谋。
毕竟对这些，他真的一窍不通。
冥王如此下定决心，凤凰也坐到梳妆台前。他小心心翼翼地把选好的眉心坠递给她，凤凰梳好刘海戴上，对着镜子嫣然一笑：“好看吗？”
他盯着镜中的妩媚颜色，嘴角不自觉上翘：“好看。”
他的夫人，怎样都好看。
今天起的早，凤凰上妆不假人手，淡抹以示对工作的尊重即可。
冥王就坐在身后的床上，不想先走。凤凰知道他的心情，也心疼他，就和他说说话：“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她刚杀了陆墨，冥王就赶到，催她去休息，后续凤凰没管。
“我发了消息，艾莫军团的人把他们接走了。”冥王一直在看她，“无名族的人撤得太干净，什么都没剩下。”
护肤打底后，凤凰挑了盒稍浅的眉粉，沿着原来的眉形淡淡描画：“看来他们真是赶上了最后一波，这几天风平浪静的。那些傀儡查清了吗？”
“还没统计出来，蒙戈族和精灵族沟通后，找到了几个离奇空了的避世村庄。”那些人本想躲个清净，却成了被盯上的理由。
凤凰脑子里想事，一不小心眼线画重了。冥王见她动作一顿，猜测：“你在担心四族的事？”
总不能说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吧。
凤凰选择沉默，冥王当她默认了：“无名族这次收集的异能量的确可观，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
“打倒是不怕，”凤凰冷哼，“只是我们隔离已久，要恢复实力，被他们这么掺和，难道要以战养战吗？”
冥王不说话，毕竟狼族先祖崛起，就走的这条路子。
但当时冥界是真的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就不好说了。
凤凰也没指望他回答，这事谁都不好说。她用蘸了卸妆水的化妆棉小心地擦掉些眼线，看起来自然了，才定妆起身。
冥王走到她身侧，她挽着他的手臂：“提前布防的事，我去和白虎族沟通，龙族这边靠你了。
另外我族八方将军回归，很多事需要处理，我想带天羽她们去帮忙，这几天不回来住了。”
最后一句话，她尽量说得温柔，但还是能感到冥王手臂的紧绷。
冥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三个落座的乖巧少女身上，面色不善，但还是点了头。
凤凰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然而当她处理完一天事务，含笑和女儿以及另外两个小丫头告别，推开房门打算休息的时候，却见屋内灯亮，冷酷无情的冥王端坐在沙发上看书。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