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
“没出什么事吧？”她边贴条边问。
“没有。”
“那就好。”
周樟园松了口气。
她这小破店不知中了什么邪，自从她接手后，三天两头地就有客户找不到快递，仔细查了监控，也没发现有什么乱拿乱放的，来来往往都是小区里的邻居，你要说怀疑谁，又不是很方便上门去找人。
丢失的小件还好，赔偿个二三十块顾客也不会闹，就怕人家买的是贵重的，珠宝项链什么的，动辄几千一万，她这小本生意赔不了几次就得关门大吉。
上午到的快递也不是很多，两个人整理了一个多小时就收拾完了，剩下也没什么事儿，周樟园就没管李然，任由她又追剧去，她自己抱着笔记本去了另一张桌子算这个月的账。
她追求也不高，就希望能有个收支平衡，是个什么很难的事儿吗？
她已经连续亏了六个月了，实在不想再算出个负利润来。
李然没带耳机，直接外放，周樟园即便坐在另一张桌子也能清晰地听到电视剧台词。
此刻她脑子里一边是各种交叠的数字，运算符号，加加减减，减减加加。
一边是——
“谢郎，我要跟你走！我不要回去！你别丢下我！”
“舒儿，我还护不了你，不能带你走，你就在京城好好呆着，等我功成名就回来娶你！”
然后是一阵马踏沙河的声音，伴随着片尾曲响起。
……
脑子里又一转——二千六百五十七块一毛三减去水电费两百七十八块九毛六再加上……等于两万三……扣除工资……还有……房租……
思维一滞，又变成——
“边疆传来消息，谢将军……谢将军战死了！”
“不！不！我不信！他说了会回来娶我的！不！我不信！
周樟园：……
抬起头，目光疑惑。
这tm是什么脑残剧情？
这么上头？
看了一眼对面笑得发春的李然，心里愤愤不平。
我在这儿幸苦算账愁得头发都白了，员工却在欢天喜地追剧，到底谁是老板啊啊啊！！
周樟园怒而合上笔记本电脑。
这破老板谁爱当谁当去吧！
她要当员工！
她姿态闲适地走到李然身后，关心下员工在追什么电视剧。
窄小的手机屏幕上，正放着一部古装剧，屏幕上，女主听闻男主噩耗，断水绝食，不吃不喝，一众奴仆都没办法，老奴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小姐，小姐你就吃点吧，谢将军肯定不希望你跟着他去。”
然后外间天色瞬时变黑，女主独自躺在床上，眼泪自眼角顺流而下，浸湿了枕头，脑海中俱是和男主从幼时青梅竹马到成人两情相悦的甜蜜片段。
屏幕里，男主身着白色衣袍，腰间系着素色腰带，握着一册书卷，背手面向窗前，微风拂过，窗外细瘦竹竿晃动，明媚的少女从竹间钻出，两人深情对视。
下一秒，黄沙漫天的战场上，战马嘶鸣，翩翩少年身着重甲，满脸风霜，被敌军从马上挑下，长□□入胸膛，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两眼迷离地望向苍天。
苍凉的背景音乐响起，倍感凄凉。
李然瓜子都没磕了，一直唉声叹气。
就这两眼，周樟园啥也没看懂，连主角脸都没来得及看清。
点击跳转下一集，李然愤愤地骂了一句：“靠！编剧有病吧，把顾云行写死了，这破剧还有谁看！”
“顾云行？”周樟园疑惑地念出来，这名字好生耳熟。
李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一出声被吓了一跳，随即惊讶地说：“姐你不知道顾云行啊？”
周樟园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一张脸来，两只眼睛眨了又眨，显得多干净纯粹，不动声色地道：“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