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在肃王府有所耽误,差点和敬安郡主吵上一架。
在别人眼里疯疯癫癫的敬安郡主,顶顶敬重表嫂元秀,最最喜欢慧姐,她的郡主姐妹们对她也挺好,可是表嫂和慧姐直接导致她翻身做主人。
燕燕当她是个大主顾,一百万就别提也罢,货物刚到就整理出一批上等的,约值个三十两送给郡主。
敬安郡主赏她一千两银票。
燕燕好说歹说,才劝的这位郡主收回银票,临走时又交待她:“赏东西要看仔细,我这两匹衣料进价三十两,卖价打算八十两,郡主您可别给我说出去,你要买我给你算最便宜的那价,您以后赏人可要留心。”
揣着十两银子,这是燕燕自己要求的赏银,她出门走人,章妈妈和柴枝在门外车里等着她,还有一份儿礼物打算让柴枝送往南阳侯府。
正厅里,敬安郡主看着帝边妇人笑:“奶娘,你看她们人都很好吧,我还要买她们的东西,这样慧姐有钱,表嫂有钱。”
这个妇人是孟奶娘,她的年纪不太好猜,面容上带着岁月摧残痕迹,头发也花白,但从她奶大十二岁敬安来看,她的年纪至多三十多岁。
闻言,孟奶娘柔和道:“那天天跟着慧姐上学去,多认字总是好的。”
敬安嘻嘻:“慧姐还会逃学呢,我也跟着她一起逃学。”
谢管家走进来,敬安郡王忙问他:“刚刚祁东家来送我东西,她肯说出来进价和卖价,我对别人一定不说,只和你说,她说三十两进价卖八十两,我的商铺也能这样吗?这样听上去赚的很多。”
谢管家笑道:“她家卖的货物京里集市上进不来,她可以奇货可居。咱们家要想这样赚钱,您先别急,我手里店铺还没理清楚,还有一些店铺谭侧妃还不肯说出来,等我理出个头绪来,怎么进货怎么发卖,郡主您就看着吧,以后你会越来越有钱。”
敬安郡主气的鼓起嘴儿:“这个坏女人!我还肯管她吃喝,她还是不说实话!哼,等她说出来,我就送她见官。”
双手按住额头:“我会有主意的,我会有主意的,我是慧姐上身,我是慧姐上身......”
当晚,店铺宅院里欢声笑语,宋汛大醉,枣花的菜又遭了殃,给元秀元慧也有一份礼物,再送一批货物给护国公府的店铺,元慧带着永益县主过来吃饭,不久前刚被拔掉一批菜,这新出的菜苗又被永益县主揪得一个不剩,乐颠颠儿的送到厨房,还仰起小面容,等着枣花夸她能干才肯走开。
枣花忍着一半的心痛夸了县主,还有一半劫后余生的心情,县主这回没吓母鸡,谢天谢地,母鸡今天安全。
酒醉后身体软,宋汛第二天上午本打算好好歇息,到半上午的时候他就坐不住,拉着贺宁直奔京里大集市:“早进货我早走人,早早的再给你们送货物。”
永益县主昨晚跟着慧姐来吃饭,她的奶娘丫头自然也跟着,今天上午店里一开门,锦城郡王府买走一千两左右的货物,到此,宋汛送来的货物卖掉一半,也就一天一夜过去。
宋汛要还能睡得安就是怪事情,因为有一部分的货物送给秀姐,眼看着肃王府再来上一回,店里又要空了。
他匆匆忙忙拜了云展,匆匆忙忙吃了元秀的请,匆匆忙忙选货物上船,在码头上拉着贺宁的手一遍遍说:“我这一碗水再也端不平,绿竹在我心里比瀚哥重啊。”
贺宁得意而回,取出宋瀚给他写的信,回新集后一封,上任后又是一封,信里都是骂人,贺宁要是不对绿竹好,就忘恩负义不是东西,小叔我还去打你。
贺宁笑嘻嘻:“你这老儿子如今地位下降了,还凶什么凶。”
对着信眨眨眼,把信重新收好,店里现在只有祁均一个掌柜,贺宁不敢偷懒。
运河的大船上,祁寻富和宋汛相对说话,祁寻富笑道:“您来这一趟,回家可就安心了,东家的生意不错,主要是秀姐肯照顾,就什么麻烦也没有。”
宋汛手一直半抬在胸前,他怀里揣着三万两银票,元秀、燕燕和绿竹商议过,家里拿不出许多本金,上回贺峰不肯带钱走,这回强迫宋汛带上。
祁寻富又笑宋东家太过小心:“四个东家给你一万两办货物,这是自己包的一条船,全是自己人还小心什么。”
“小心为上啊。”宋汛说着自己也笑,
他有些放松,就说到祁寻富身上:“你这一回去,把家全搬到京里,以后就是京里人了。”
祁寻富满意的抽着烟袋,点一点头,他这一趟回新集,一来把他和祁均的家人全搬进京,当初说好的,燕燕在京里站住脚根,祁均和祁寻富举家进京,全是燕燕的陪嫁。二来押着三万的货物进京,这样过年不用发愁,再进货,只怕要等到明年春暖河水化冻。
宋汛进家那天,甄氏和黎氏相对坐着发呆,好半天客厅上寂静无声,老家人有旺走来:“二位奶奶这不应该,慧姐和婷姐在京里有铺子,这是大喜事情,你们不应该出门走走亲戚传传喜讯什么的,在这里苦苦的寻思着,这样可不对啊。”
甄氏勉强回他一笑,笑的比忧愁还难看,有旺好笑着走了,甄氏双手掩面叹气:“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把慧姐提前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