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南阳侯府具体有多大,全部为空地时,足够开个集市,不算中等,但也不是最小的那种。
全国最小的集市,站在集市口看到集市尾。比这种肯定要大。
正厅正房亭台楼阁花园子造成曲曲折折,住在西花园子跨院里的冯氏还不知道燕燕入住。
十一月里,但凡有外省田庄店铺的人家,开始盘点年收益,冯氏心坎里还装着儿子贵生,分不出许多的精力想到燕燕。一早,陪嫁们赶来请安,冯氏只是淡淡提了一句:“祁氏应该回来了吧?这两年里我看起来,她并不是个糊涂人,离家别居也是心里格外有算计。在外面生下孩子,谁是证人?想分东西,也明不正言不顺。”
说完,她让奶娘抱上贵生,去往婆婆面前。
冯氏不放心把儿子交给婆婆,而婆婆不热情的为她照看孩子,冯氏又有新的不满意,但是不让贵生和祖母亲近,又怕贵生应该有的不给。
冯氏年年卡在贵生的帽头儿上玉不好,贵生的金锁上没珠宝,贵生的金锁戴上一年应该送去收拾干净新鲜漂亮,而没有及时收拾,说白了,她对公婆年年的新皮裘看不顺眼,但又必须和婆婆虚与委蛇。
婆媳见面后,冯氏笑吟吟的让贵生喊祖母,贵生喊了,南阳侯夫人不冷不热的答应。她对孙子没看法,可是孙子的娘讨人嫌。现在对孙子放再多的心思,只怕长大也不亲。
谁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呢?
冯氏让奶娘抱着贵生,她“帮”婆婆理家务,扫一眼账本,冯氏有些安心,账面上没有少东西,冯氏有些乐,从容的道:“母亲,算着日子祁氏应该生了吧,这孩子是世子的,可不能生在外面,让别人看着笑话。”
南阳侯夫人听她说话就烦,心想,没有你出不完的损招,哪里会招别人笑话?
她塌没着眼皮回:“哦,谁知道呢。你说的也对,赶明儿我打发人问问,看她回不回来。”
冯氏愈发安心,我可是提醒了的,“赶明儿”这话是婆婆你说出口,以后亲戚们问祁氏不懂事在外面生孩子,家里难道也不懂事,居然不接她回来的时候,可是上有长辈呢,我提醒到了也就罢了。
冯氏殷勤起来:“祁氏是个犟的,说一声不住家里就不住,说不好她不肯回来生,母亲,她份内该有的东西,这就送过去如何?”
南阳侯夫人气结,暗骂这个毒妇,你是先进门的那个,在外人眼里居长,在规矩深重的家里居尊,祁氏称呼你亲热的话,是“姐姐”,你难道不应该套上车,带上你此时面上的殷勤,把祁氏接回来。就算祁氏还恼着你,不回家里来,你也应该好言相劝,连哄甚至骗回家里来生孩子。
你丈夫的另一个妻体面的生产,也是你大奶奶的责任不是吗?
自从嫁到南阳侯府,南阳侯夫人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明白过,对于长幼尊卑格外清楚。
她就更不想理会冯氏,面色猛的一沉,直接甩个面色给冯氏看:“你到底是想她回来生,还是不想她回来生,送东西过去给祁氏,祁氏就是不说什么,护国公世子夫人看到,还以为咱们家不想让回来生。”
冯氏还真就是这个意思,东西送到燕燕手里,再不多心的人也会认为婆家不愿意她回家生产。
见婆婆说破,冯氏也没有太多难堪,婆婆刚才还说“赶明儿”呢,你都不急,凭什么我是晚辈我要着急。
还护国公世子夫人也拿出来说,护国公府的光儿,您难道沾上了?
反正冯氏看家里一年不如一年的,不像有贵人庇护。
冯氏陪个笑脸,反正笑脸不值钱:“母亲说的是。其实我说送东西过去,也是提醒祁氏回家来的意思。”
南阳侯夫人淡淡:“哦,那你说送些什么呢。”
冯氏就说了,南阳侯夫人索性冷笑也拿出来,问到冯氏面上:“你只给这些!和你生产时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打量这个家你作主,还是你房里你作主?”
冯氏面子一下子下不来,僵在原地,涨红脸道:“母亲这话说的,我可怎么回呢。”
南阳侯夫人讥笑道:“你大红嫁衣八抬轿,祁氏难道比你差了?差,也差在几件家传的首饰上面。我呢,本想私下给她补上。可是再一想,这还是不公平,老太太手里的首饰,有几件早就给你。你有空儿拿出来,我帮帮你们分分。可是你刚才的话,恐怕别人笑话了去,是不是?我帮你们分均匀。”冯氏顿时怒气满胸膛,她还不知道南阳侯夫人已经补给燕燕,此时拿话和她过不去,就说冯氏到手的东西吧,是她没出嫁时,老侯夫人对她的偏爱。
冯氏也冷淡起来:“母亲,那是祖母让我帮贵生媳妇代管,也不能算是我的,我如何能拿得出来。”
南阳侯夫人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哦上一声道:“那你留着吧,我手里的首饰给祁氏,你就别想着了。”
冯氏气结,未嫁进门的孙媳妇,在老侯夫人离世时得到的东西,肯定不能和当家的儿媳妇相比。婆婆今天是怎么了,祁氏怀的是天仙玉罗刹不成?
冯氏就想着怎么回才好,南阳侯夫人又道:“就是你房里的事情,也是有你一半,还有祁氏一半。你再也不要独自当家。啧啧,看看你给她的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