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夏叔,这钱我真不能要!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夏迎的,不会让她受欺负。”
“夏叔,你相信我!”
庄呈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坚定的。
夏卫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他毕竟活了三十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庄呈郢的神情告诉他:
他是认真的。
夏卫国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手。
庄呈郢心松了松,正准备把钱还回去,却被夏卫国一把按住,硬生生地塞进了他的口袋。
“好孩子,夏叔当然相信你。这钱算我放你这里代为保管的,要是平日里你们缺些什么,你就用这钱救急。”
夏卫国态度坚决,“你要是再不要,我可要生气了!”
庄呈郢轻轻叹了口气,总算不再执拗了,答应了:“那......那我就替夏迎保管着……”
夏卫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只笑了声,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
庄呈郢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往门外瞥了眼,见夏迎没来,才抿了下嘴,开口:“夏叔,我给你的那副药方,你喝完了一定得继续去开,一个星期吃一次,虽然你这病病根难除,可并非不能治愈。”
记忆回到三年前。
夏卫国从砖厂回家后去了田里,摘了两根辣椒后,他忽然胸闷气短,头晕眼花,眼前似乎冒出了金星,看什么都模糊。
一时没站稳,他一屁股摔在了田埂上。
恰巧,拎着菜篮子来摘菜的庄呈郢路过。
他急忙跑过去,先是细细查看了夏卫国的脸色和瞳仁,再替他把了脉,把到最后,他的脸色不比夏卫国好看到哪里。
“庄娃儿还会看病呢?”夏卫国虚弱地扯着嘴角笑。
庄呈郢眉梢轻蹙,撒了个谎:“我没事的时候看了几本医书,跟着后面学了点。”
夏卫国脸色越来越白,可依旧在笑:“那你瞧出来我得了什么病吗?”
庄呈郢摇了摇头,“说不准,有点像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夏卫国愣了一下,片刻后恢复正常,“心血管啊?听着听了不得的,庄娃儿果然是有本事的,夏叔求你个事儿......”
庄呈郢抿了抿嘴,轻轻嗯了声。
“别和夏迎说。”
沉默半晌。
庄呈郢点头:“嗯。”
……
“你那方子挺管用,吃了这么久了,好像头晕眼花的次数少了不少了!”
夏卫国脸上笑呵呵的,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现在夏迎念了高中,我也轻松多咯!总算不用偷偷摸摸瞒着她煎药吃了!你可不晓得,为了煎药,我像捉迷藏一样躲着她,每个星期都等她上了学,我再回家煎,等她放学回家,药味儿正好也散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庄呈郢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些难受。
他吸了口气,笑着说:“这次您去开药的时候,再往里面加一味蒲黄,可抗心肌缺血,对您的病有好处。”
夏卫国不识字,也不懂中药,并没有太听明白。
“叔,您等我一会儿。”庄呈郢说完,小跑着回去了宿舍,在包里翻出纸笔,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写下“蒲黄三钱”四个字,之后再重新跑回来,把纸交给夏卫国。
少年来回一跑,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
“您收好,抓药的时候,直接往里面多加三钱就成,吃三个月,我再给您找别的药继续调养。”
这娃娃真的长大了......
夏卫国把纸叠好塞进胸前的兜里,拍了两下,咧起嘴笑道:“得令!”
黝黑壮硕的汉子居然露出这么反差的一面,庄呈郢被逗乐了,挑着眉,嘴角上扬的弧度不断扩大。
这时,夏迎领着春宝和何标海从门外露了脸。
“你俩说什么呢,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庄呈郢立马收了笑,重新变得眉目冷淡,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夏卫国依旧咧起嘴笑,对夏迎说:“刚刚庄娃儿夸你长得漂亮,说你比什么貂蝉西施还美,这么夸我闺女,我能不乐吗!”
旁边听满满一耳朵的庄呈郢:“!!!”
夏迎:“???”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春宝和她爹:“......”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以为不短小的作者其实依旧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