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我想你弄错了,你玩不玩牌没关系,你玩牌输赢也不关我事,但你想从我这儿薅钱,那不行。”
赵翰飞闻言,瞬间愣住。
他审视的望着边榕,似是要判断出她在说气话,还是说真的。
毕竟他印象中的边榕高傲、虚荣,她从不把钱放在眼里。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为什么答应做自己对象,其实他一清二楚,她就是享受自己低她一等的感觉,喜欢有人好声好气伺候她,哄着她。
自己付出精力和时间,她付出金钱,各取所需有何不对?
赵翰飞自认作为捧臭脚的,他一直做得不错。
不过是玩牌借点钱,对边榕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从没觉得当时吵架的分手是真的。
哪怕他娘再三说边榕态度坚定,且对她极为不礼貌,他都半信半疑。但眼前边榕的态度不得不让他多想,她来真的。
想通这点,赵翰飞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发现边榕来真的,他干脆放弃装傻,定定看了边榕几秒,问:“就因为三十块钱?”
边榕竖起食指晃了晃:“三十块还不多?”
“你一个月工资不也才三四十吗?”
这还是工人才有的待遇,若换做乡下,好多家庭一年都攒不下三十。
赵翰飞脸色忽明忽暗。
突然,他开口了:“边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开始拿钱衡量我们的感情了?”
他知道边榕最讨厌听人说她俗气,就故意拿话激她。
边榕斜睨了一眼,目光很快就挪开了,看着远处只剩下稻桩的田野,“估计是你眼神不好,只看见了我的钱,没看见我的庸俗。”
“好,好,好好好,在你心里我就是为了钱,为了好处才接近你的小人?”
“难道不是?”
赵翰飞脸色愈发阴沉,心思被戳破他不禁恼羞成怒。
顾不得边榕身上的味道,抬手就要抓她手臂。
“你真不怕我告诉大家,咱俩钻了玉米地小林子,你现在就是一破鞋?”
边榕侧身一躲。
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赵翰飞扇懵了。
语气还柔柔绕绕的:“去啊,去说呗,我每天干了些什么大家一清二楚,很遗憾,大概寻不出跟你胡闹的时间呢。”
“你能进运输队,当初大队长是给你的品行背书了的,若是查出你染上赌瘾,为了一己私欲污蔑迫害我,你猜,咱俩谁更倒霉?”
处对象怎么了?
处对象不犯法。
原身的时间很透明,又因为她人嫌狗憎,时不时作妖的脾气,到哪都是焦点,存在感很强。哪天她不作妖,大家还会不习惯呢。
最重要的是,她跟赵翰飞处的时候几乎全是信件往来。
这里又不得不提赵翰飞的小心思了。
他勾搭原身在前,没多久就进了运输队。
进运输队后就觉得自个儿前途肉眼可见一片光明,觉得能够得上更好的女同志了,但原身手松啊,吃的喝的没少让他占便宜,这让赵翰飞舍不得立马跟原身分手。
但为了一点点“钱”去讨好人,对他的自尊心伤害尤为巨大。特别是渐渐地,他发现边榕对他没多少感情,两人能处成全靠他做低伏小舔得好!
意识到这点,赵翰飞杀了边榕的心都有,她把他当什么了,也太侮辱人了。
偏这个想法不能跟边榕对峙,若是没有感情的遮羞布,自己得到的好处算什么?
谄媚的报酬吗?
因此赵翰飞巴不得没有人知道他跟边榕处对象的事,这才选了亲妹子当递信人,美其名曰写信含蓄真挚。
而信件内容千篇一律的赵翰飞花式夸她,她请赵翰飞吃饭……
这信若是拿出去,边榕顶多被骂人傻钱多,赵翰飞却是实打实的软饭男。
这点边榕知道,赵翰飞其实也清楚。
赵翰飞确实不敢彻底跟她撕破脸,作为土生土长的赵家坝人,他很清楚大队长什么脾气。
大队长秦凤鸣是抗日英雄,也是一位女同志。
这位女英雄能当上大队长是有历史原因的。
赵家坝地势较平,西溪河环绕,黑虎山、坪溪山拱卫,建国前还不叫赵家坝,而是叫天保寨。
当时军阀混战、土匪横行,天保寨也是其中一股小势力。
寨主叫秦大刀,秦凤鸣则是他的独生女,人称大小姐。后来鬼子打过来,别处也逃了一些难民,天保寨收留他们,组织大家设伏杀敌。秦大刀也是为了保护一寨老小死在小鬼子枪下。
他的独生女秦凤鸣当年十七,继承了亲爹那柄大刀后也扛下了保护寨子的责任。
等到八路军来清扫日寇,秦凤鸣又跟着参军。
建国了,她也退伍了。
回来时三十好几,缺了条胳膊,脸也被炸伤,彼时天保寨已经改名赵家坝。
按理讲,大龄女英雄秦凤鸣将迎来被催婚的高峰期。
可她自个儿没有成家的意思,秦家也没旁的亲戚,村里家家户户都被秦家爷俩保护过,好些人爷爷辈儿还是天保寨的手下,论资历,论旧情,谁敢跑她跟前缠着保媒?
她受过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