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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夜贼(1 / 2)

春日渐渐热起来,转眼四月份,是莺飞草长的好时候。贵族大夫们相携踏春赛马,借机联络关系,若是送礼,现下也正是机会。

可开朝时熙熙攘攘的钟府门前,却逐渐人员稀疏。这位天降吏部的肱骨大臣刚入京时,满朝文臣武将没有不想交流巴结的,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钟大人是皇帝用来制衡张首辅的。张首辅老了,一旦故去,内阁八成要落在钟大人手里。

这等人物,此时不巴结,还等何时?

钟大人倒是来者不拒,谁登门都接待,谁宴请都参加,忙得脚不沾地。

可巴结着巴结着,京城勋贵们觉出不对劲了。

哪怕兵部司务这种九品的屑微小官,踏进钟府,也会感叹:好荒凉!

通往正堂的石板路上草庙没怎么除过,廊下对称的石灯也一好一坏,藻井金箔脱落大半,不曾修补过。无论什么客人来,都只能坐在正堂里,什么宴会厅水榭园林,全都被茂密杂草掩盖起来,基本没有出头之日。

这哪是京城正三品官员的府邸?分明就是一座鬼宅嘛。天子宠臣,世家公子,怎么会把家住成这个样子?

身量颀长的钟大人站在院中,眉眼弯弯,显得更加诡异。

渐渐的,大伙也不再上门,只请他出门宴饮,到月初一次早朝,皇帝贬谪钟选因,让他从正三品一路溜到正五品吏部郎中后,连宴请也没了。

也不知钟大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陛下,真是天恩难测。

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钟大人不肯吃药罢了。

太医来报时,皇帝正和皇后用午膳,皇帝一个劲给妻子夹菜,皇后却没给多少回应,只安静地吃着。

侍者们全低下头,气氛尴尬得要命。

好不容易皇后娘娘赏了一个笑脸,好起来的气息就全被太医打破了。

“不吃药是什么意思?”皇帝皱着眉头。

提点脑袋更低了:“钟大人大约已经倒了三四回的药了,微臣这两日去诊脉发现不对劲,问过钟大人,他只说的确有按时服药,微臣也不敢不信,可近日去,是真真切切能确定药物没有下肚。怕是……”

皇后娘娘也抬起脸认真听。

“怕是都倒在树丛里了,院里尽是药味。”

待太医出门,皇帝立时五官扭曲,把腰上环珮揪得啪啪响,一边揪一边嘟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真是好先生教出的好学生!”

皇后斜瞪他一眼,不说话。

“这样,”皇帝忽然坐起来,认真道:“我明日就说皇后要办马球会,到时候该请的人都请到,你好好劝劝选因,也算去散个心。”

皇后点头,噗嗤笑出了声,“好。”

“笑什么啊,”皇帝一愣神,也跟着笑,笑着就要去捏皇后的脸,“看着我头疼就那么好笑吗?还笑!”

皇后正色,“确实。”

逼仄牢房里,铁链碰撞声和讥笑辱骂声此起彼伏。那昏君正坐在高处,看着下头的人受刑,满眼享受。

几个黑面酷吏攫住钟选因的头,强行掰开嘴,往里灌药。只灌下小半碗,就将人摔在地上,任由药效发作,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不需要很久,几个呼吸之间,药物就带来了剧烈反应,钟选因呼吸急促,满身大汗,咸湿汗水渗进伤口,让他明确知晓自己身体上几乎没有好皮。

他像只狗一样被固定在地板上,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下身膨胀发紫。昏君看见这场面,笑得几乎要抽过去,“瞧瞧,都瞧瞧,这是朕的侍读,京城钟家大公子,瞧瞧这体格,好不好,好不好呀哈哈哈哈哈哈!”

钟选因闭上眼睛,青筋暴起。后槽牙几乎松脱。

昏君犹不过瘾,结果奴才奉上的燃烧的香,就朝那被药物催化的器官戳下去。

钟选因瞬间弓缩成虾米状,腰臀使劲向后,避开前头可怕的香头,巨大力量拉扯起地面上的锁链,手腕皮肤被扯出了裂口。

昏君满意极了。

“杀了我,杀了我!”钟选因口腔中满是鲜血,说一句话,地板上便全都是喷溅出的痕迹。

“那怎么行?”昏君又将香烛插了过去,“朕要你活着,残废地活着。朕不会割你的手眼,更不会杀你,朕要你活成一个可怜的残废,只要一想起床,想起香烛,想起女人,哪怕便溺,都疼得半死。不是能跑吗,跑啊,跑呀!朕告诉你,小时候那些伴读呀,朕全都是如此折磨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没有拦着朕,任由朕纵情女色,耗垮了这条根,这可是皇脉啊!既然朕不行,你们就一个都不准有,朕要你们更痛苦百倍!”

钟选因忽然吐出一大口血,半颗牙齿也随血液喷出来,在地板上咣当滚远。

“呦,牙都咬掉了也不远服软,是条汉子。可惜啊,可惜,你以后也算不得汉子了,比太监还不如。哈哈哈哈哈哈哈,来,把那药拿来,服侍钟大人饮下!”

钟选因剧烈挣扎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扭断,下颌又麻又沉,可后背和下身都痛极了,就像是地狱里尖利的鬼爪要将他撕成碎片,如果这世间真有神明,他只求一死,或是谁给他一掌,拍向心脏,就能结束这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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