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帝舅舅怎么处置你,这样吧,跟我先去看看顾炙怎么样,我觉得吧,顾炙这位侄儿,既然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该是只能念书的,他或许就是我需要的天选之子!”
谢崇风没有拒绝的余地,被拽着两根手指头就往外去。
不多时,两人在不少于八个强壮护卫的跟随下,抵达大房的忠义堂。
忠义堂比明园大些,老太太住在西院,泷大族长一家住在东院,东院又分为好几个小院子,顾珠问了人后,便找见了一个名叫素心斋的佛堂,听院里打扫的小厮道:“炙大少爷就住在这里,是老太太吩咐的,说是炙大爷需要静养,大老爷也说炙大爷要常听佛经静心,寻常人都不能进去的,因着炙大爷在苦修,要消除身上前世带来的罪孽,等消除完毕了,就能恢复容貌,能出来见人了。”
顾珠无语:“感情这位炙哥儿从十几年前就没有出来过一回?”
小厮低眉顺眼,不明白小侯爷咋语气好像有点不愉快:“是,因着怕伤风,而且炙大爷也不愿意出来,就在佛堂诵经了。”
顾珠看了一眼素心斋,这素心斋从前应该是老太太跟府中女眷常来的地方,所以院中种着不少白梅,白梅开得晚,现下还盛放着,看着的确是叫人心静。
只是住在这里面的顾炙呢?他有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开窗看看这窗外的白梅?
顾珠看着那紧闭的门窗,忽地踯躅起来。
打扫院子的小厮还在一旁候着,小声问道:“小侯爷看过就快走吧,炙哥儿脾气有些暴躁,不爱被人瞧见,就连老爷和夫人过来了,都不能见上一见的。”
顾珠原还怕自己贸然闯入这顾炙的生活,不太好,要是顾炙没准备好重见天日,自己去一趟,也只是白去,还让顾炙不能恢复平静,那真是罪过。
但被小厮一催,顾珠偏有点儿牛性儿上来,完全不打算离开了,沉思了一会儿,抓起自己的腰间五福金钱就往谢崇风的手里塞去,然后拽了拽谢崇风的袖子,让傻大儿蹲下来听自己耳语:“快,把东西丢进窗户里!”
谢崇风颠了颠手里的昂贵腰佩,记得这东西可是白妄那小断袖跟顾珠的信物,这会子竟是这样随便当作工具要丢了,看来珠珠也不是多么在乎那白妄的。
谢崇风胡乱想了一会儿,动作却是没有耽误半会儿,手臂一震,五福金钱便被他当作暗器飞入窗户缝隙。
顾珠满意地对自家傻大儿点了点头,随后仗着自己小,耍赖说:“看,我坠子掉里面了,我去捡回来总是可以的吧?”
小厮嘴巴长了个老大,傻眼了。
顾珠珠嘿嘿笑着,大摇大摆领着自己影子一样的铁柱往素心斋里进去,轻轻推门而入,先探个小脑袋,然后道:“打搅啦贤侄,我是顾珠,我来找我超超超重要的坠子。”
里面是个简单的佛堂,旁边一张小床,整个佛堂一览无遗,于是地上那蒲团旁边被五福金钱直接打晕的瘦削的大帅逼一眼就能看见。
顾珠立马紧张兮兮的小跑过去,晃了晃炙哥儿:“喂!炙哥儿?你还活着吗?我家铁柱不是故意的啊!”
“臭铁柱!还不快给炙哥儿道歉!”
罪魁祸首谢崇风无辜地站在小东西身后,低着脑袋,毫无悔改之意,怎么说呢,他的飞镖,镖无虚发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有点儿得意?”顾珠小崽子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谢崇风。
谢崇风立马装可爱装委屈:“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没办法,在没有联系到旧部之前,混口饭吃不容易。
顾珠听铁柱说话声音一副撒娇的味道,便不是真的生气,只觉得这么大个人还小奶狗似的跟自己说话嗲嗲的,好好玩,有点肉麻的欲罢不能,便原谅说:“行了行了,下不为例。”
教训完谢崇风,顾珠让小厮去找大夫后,便半跪在顾炙的身边,垂眸看地上顾炙的脸,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帅逼脸,可惜……下巴和脖子连着的地方一大片都是扭曲的皮肤,那是被火烧过后的疤。
头发也秃了一大半,披着的话兴许看不出来,但后脑勺部分的毛囊应当是长不出来了。
手也有一只鬼手,烧得都没了指甲。
顾珠每看见一处,便触目惊心一回,觉着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谢崇风则看着顾珠,看这小东西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眼泪儿真是不值钱一样,又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叫他无法想象这小家伙要是看见战场,得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