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探出一个头来。
“那个……”对方脸上微红,眼睛瞟向四周,咬唇,吐出一句,“你能不能帮我弄个东西来?”
她声音很小,顾时清听不太轻,走向前去,问:“什么?”
“就是……”她吞吞吐吐,手指捏紧了门框,“我们女生用的……卫生巾,你能想办法帮我弄来吗?”
最近这段时间太忙,江宴也忘了自己经期到来的时候,所以她身上根本没有带那种东西。
顾时清对女生这种事有过了解,以前大学时期上的生理课老师有讲过,现在江宴所经历的和她要的东西他也能想到。
只是,令他不敢置信的是,对方竟然让他去弄那种东西过来。
顾时清的脸上有一瞬的裂痕,“你让我去帮你弄那种东西?”
江宴有些羞涩地点点头,怕他不同意,又低声下气请求:“求你了,你总不能让你刚娶进家门才过一天的妻子就这么一辈子被焊死在厕所里吧。”
她这话说得太过夸张,但本质目的其实还是希望顾时清能意识到她现在的状况有多紧急。
顾时清自然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虽心里仍有抵触,但也不能真让事情变成那样,他说了一句:“我尽量。”
说完,便转身离开。
顾时清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中途有几次想打电话给助理,但因为说不出那种话,最后又自行挂断。
恰好,这时一个侍女走上来叫两人下去吃早饭,顾时清抓住机会走到她面前。
侍女有点懵。
顾时清看着她,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你……”
侍女紧张地捏紧手指,抬头回望。
顾时清侧头,耳尖绯红,忍着羞耻又道:“你有那个东西吗?”
紧张感褪去,侍女心里仅余问号,她歪头问:“什么?”
顾时清咳了声:“就是……卫生巾,有吗?”
好半会,侍女才明白顾时清话里的意思,赶紧点点头:“有、有的,您等我一下,我马上拿过来。”
十分钟后,江宴清爽走出来。
顾时清在门外黑着张脸:“现在没事了?”
面对他的黑脸,江宴知道他付出的一切,所以哪怕她现在因为经期而感到身体不适,依旧扬起笑脸对着他:“谢谢你了。”
顾时清哼了一声,脸色更黑,率先走到前面,对身后的人说:“那就快点下去。”
—
下了楼,整个顾家人早就在餐桌里等了很久。
今天是江宴和顾时清结婚的第一天,按照顾家的规矩,整个顾家人都要陪着新婚夫妻一起吃早餐。
当然,顾家人里并不包括那些私生子。
因为来得迟,江宴坐到餐桌边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为首的顾老太太更是直接冷着一张脸,嘲讽:“呵,你可真是大本事,刚嫁进来第一天就能让我们等你一人那么久,不过也是,一个二婚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货。”
江宴身子一顿,抬头,对上顾老太太充满厌恶的目光,她这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不喜欢她的。
或许不仅是她,对于整个陈家,顾家都是看不起的。因为于顾家而言,陈家不过就是近几年生意较好,赚了些钱,跟个暴发户没什么不同。
而顾家,如果不是他们近几年稍有落魄,不然是看不上陈家这些人的。
坐在旁边的顾全意早就等的不耐烦,这回听见自己母亲的话,便在一旁附和:“妈,你跟这种人说那么多做什么,她能在嫁进顾家第一天就让我们等那么久,保不准在以后的日子还能做出来什么。”
江宴听了心里不舒服,虽然她来得是有些迟,这群人抱怨几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凭什么要诋毁她,更何况她今天本就因为大姨妈到来,现在身体难受的厉害,听到这些话,差点就要压不住怒火。
他们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有权有势的顾家又怎么样,如今不还是要低头找陈家人合作,跟她这样的普通人联姻。
就在江宴受不了,要起身回怼他们的时候,旁边的顾时清不知为何突然出声:“我想这里面最没有资格评价他人的应该是你吧。”
他说这话时是对着顾全意的。
也就是说他是在回怼刚才顾全意说的话。
他在替江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