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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单元(1 / 2)

明堂内,木桌上的福禄寿三星塑像隐在清透而逼仄的昏暗里,赵弗不想在此处多待,轻轻地步下了堂前台阶,让月光再次浸染上额头和两肩。

视线扫过前方,又骤然停留。步子渐缓,玉莹莹的月色下,赵弗皱眉将目光投向了方池中的月影处,先前还没留意,现在一细看,那月影并不是印在水里平整整的,竟像是. . . . . .隆起的,像是,像是忽而泛起了一只白布袋子. . . . . .

停顿了两秒,赵弗蓦地回身,快走几步,抄起一只寿星公塑像,又迅速来到了方池旁。她紧靠池边,蹲下了身子,用塑像去够那白布袋子,刚好够得着,然后用力往下一戳,袋子竟然随着她的力道翻了个面。

一张发白的死人面猝然翻了过来,随着亮晃晃的月光倒映在赵弗的瞳仁里。

水声哗啦,尸体引起的涟漪荡漾开,过后,此处中庭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寿星公的塑像依然被赵弗死死抓在手里,她腿酸地直起身,意识到自己之前想错了,那不是什么白布袋子,是人被水泡得膨起的衣裳。

这还是个少年人,魂灵之火永远沉寂的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什么正常男人会这么死在祠堂内的池塘里呢?

墨色的池水萦绕着他特别的发髻还有衣裳,看起来还是个道士,她转了转脖子,但是白天没见过他。

下一刻,赵弗的身体一瞬间僵直起来,周围还是如初的静寂,可是她的双耳内却乍然如同有千万只鸟儿在疯狂地啼鸣,心脏狠狠地一揪,危险感猛然迸裂。

不是来自于眼前的死尸,而是. . . . . .身后. . . . . .

弄死人的人,没走!

主人拎着剁肉刀一步步迈向鸡棚,棚内的公鸡黑着眼珠子,僵硬地动了动脑袋,赵弗便是这般地转回了头,望向了那月光照射不进的明堂深处。

一个男人已经从侧边小门内走出,就安静地站在木桌前的空地上,大半个身子没在黑暗中,森森突兀,生硬又冰冷。男人走出暗处,月色蒙在面庞上宛若落霜。

细黑的眉,深刻微长的眼,冉冉的须发,是招娣的亲爹。

父女俩隐隐地对峙着,门扇嘶哑一响,赵弗微颤了一下,只见又有一人搬着石块、手臂绕着绳索地从小门后出来,是白天想踹老人不成反被姜谪蹬了一脚的高个师兄。

赵弗毫不怀疑,就是他们刚才杀了人。

趁着门扉一开一闭,赵弗眯眼一瞧,后方原是一座小花园,所以,是杀人之后便去了园内寻找工具,发现她摸到这里后,也没急着现身,倒是隐在后头悠悠打量她。夜半,竟像是连鸟儿都被掐住了喉,静得只能耳闻师兄闷闷的喘气声。他一语不发地绕过父女俩,去到了方池边。

赵弗不用回头,身后所发出的轻细声响足以令她想象出所有情状。

大徒弟捞出来被溺死的小徒弟,摆放在池边,一条绳索,一头缠着石块,另一头又往死的那个身上系去。年长道人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女儿的身边,低头看着徒弟动作。

“吓着你了?”

“没有。”赵弗回答了便宜老爹,跟着一起面向了方池。

“你的小师兄不听话啊。”

高个师兄正在确认两头绳子是否已经系牢。

赵弗问:“他怎么了?”

“白天我还想着怎么找不见他的人,原来. . . . . .是他怜惜藕花,舍不得她去伺候神灵,大火烧起来便也有他的一份。”

哦,原来如此,赵弗恍然大悟,为什么村内提前被倒了油,又烧起来那么的快,原来是她这个早死的小师兄做的准备。

“多亏你大师兄提前发现,敲晕了藏起来,不然. . . . . .没想到竟把你给漏了。”说着,年长道人轻轻顺了顺女儿垂落在背脊上的长发,“他竟还想要今晚救出傻妞,带着他们走. . . . . . .幸好这池塘很是趁手。”

大师兄确认好后,便伸腿一踹,两道落水声响,与赵弗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师兄就又回到了方池中,这次直接沉下了水底,黑水波动,片刻后这里再不见曾有人死过的样子。

大师兄将湿了的手在身上擦擦。

赵弗感觉自己站得累了,很想找个地方坐下,她又问:“怎么解释呢?”

只听她爹轻笑一声:“就说他回了山,好解释得很。放心,这里村民们很少前来,过几天,我再说要翻新一遍祠堂,又说这个池塘方位不吉,直接填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了却一桩心事,年长道人长舒一口气,吩咐道:“跟你的师兄回家吧,好好地睡一觉,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两天中元节大祭,爹爹带你上城下馆子去,嗯?”

“好。”

年长道人留在了祠堂里,赵弗乖乖地跟着大师兄从后园的小门出去,直到踏出门槛,呼吸到高墙外,近山的草木清气,她才暗暗松了一直咬紧的牙齿。

看得出来,今天的大师兄挺累的了,但一点也不耽误赵弗想找他聊天:“不是说今晚有约吗?”

大师兄在暗夜里扯开了嘴角:“你二师兄说的?”

哦,原来是二师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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