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整天了!”
李大笑起来。乔治余光瞥见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涌起坏笑又迅速退去,显然是为错过了这个捉弄人的好机会而惋惜。如果放在平时,他们是很乐意玩这种身份互换的恶作剧的,但不知为何,面对这双亮闪闪的眼睛时,乔治并不想这么做。
热气刷地爬上池君君的脸颊,甚至连摄魂怪留下的寒意也几乎被尽数驱散。她看看对面差点不小心递给她带着口水的巧克力的弗雷德,再看看身旁脸上明晃晃写着哀怨的乔治,感到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对……对不起,乔治。”又结结巴巴地补充,“谢谢你。”她心下暗忖,以后在学会分清这两个人之前,得尽量避免喊他们的名字。
“那……”她挠挠头,“在对角巷先撞到我的是谁?”
对面弗雷德有些心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心下了然:是他,那么给她买冰淇淋的就是乔治了。
当特快列车在浓浓的寒气中到站时,池君君仍然有些没精打采,同车厢的三个男孩年纪稍长,没过多久就缓和了,但在后来的车程中,他们也不如前半程那样轻松快活。
她拢了拢长袍,在三人身后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海格的声音:“新生们!从这条路走!君君!来这里!”她匆匆对男孩们挥了挥手,转身朝那个巨大的身影跑去。
池君君和一群叽叽喳喳的新生一起穿过茂密漆黑的丛林,乘着小船划过静谧的湖面,那座古朴高耸的城堡就肃立在夜空下,越来越近。她默默地仰头望着,心里充满了忐忑。从迈入城堡大门的那一刻起,她的耳朵里就灌满了心跳声,并不比平时急促多少,但却一声一声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耳膜。一位小个子的教授领着他们穿过空旷的门厅,礼堂里低低的嗡鸣声在他们踏进礼堂的一刻戛然而止,无数张面孔投来无声的注视。她紧张得手脚发僵,目不斜视地走着,在头顶乌云遮蔽的天空之下,四面墙似乎在缓缓向她逼近。
分院帽很快唱完了歌——她觉得好像又没那么快——那位小个子的教授展开一卷羊皮纸念起新生名单。她希望赶紧轮到自己,却又有些畏惧未知的结果。可是这顶帽子分院的依据又是什么呢?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着。
“池君君!”中文名字在教授口中变了声调,她微微一怔,才明白点到自己了。
她试图尽可能自然地走过去坐下,宽大的帽檐遮得眼前一片漆黑。
“唔,一位中国小巫师。”耳边响起一个细微的声音,她还在犹豫是否要打招呼,它就好像读懂了一样,“哦——你好啊,聪慧的小姑娘。嗯……也很坚韧勤奋,那么——”
“赫奇帕奇!”
她摘下帽子,雀跃地奔向鼓掌欢呼着的那一桌,环顾周围热情的笑脸,在同学们的争相欢迎中彻底松弛下来。
池君君兴高采烈地坐在赫奇帕奇餐桌上,和新同学们热切交谈着:“是的,我是中国来的,今年开始在这儿读书……我想应该是读三年级,好像有些课程会和高年级一起上……”她一扭头,发现哈利和赫敏刚刚走进礼堂,正朝隔壁格兰芬多餐桌走来,便欢欣地冲他们挥手:哈利看上去像有什么心事,只是朝她微微一笑,赫敏倒是心情颇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哈!听说今年来了一位中国小巫师——”
一个乳白色的半透明身影忽然从格兰芬多餐桌的方向飘来,池君君大惊失色,本能地甩出一张符纸,惊呼道:“鬼啊!”
“啊啊啊啊好烫!”这个身影惊慌失措地惨叫起来,试图甩开那张轻飘飘的黄纸,“快拿走!”
他喊得太大声了,大半个礼堂的同学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饶有兴致地探头张望。
“这是什么?”一位黑发灰眼的高年级男生试图稳定局面,她知道他叫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一名级长,“尼古拉斯爵士是无辜的!”
另一边有个矮胖的半透明身影也匆匆飘过来劝阻,这让池君君更为惊骇。
终于意识到面前的珍珠色悬浮物与鬼不同,池君君赶紧把符纸揭下来,面红耳赤地道歉:“Sir, I’m really sorry. I thought you were a ghost!”被误伤的幽灵忙着检查刚才贴着符纸的部位,那里已经不再是半透明的了,而是接近实体的白色,像一团半熟的鸡蛋清。来到新学校的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站起来鞠躬道歉。
“Well, as I recall, I really am a ghost.”尼古拉斯爵士摆出一副被冒犯了的神情,飘到格兰芬多餐桌的另一头去了,韦斯莱双胞胎带头爆发了一阵更大的笑声。
“我想你把幽灵和什么东西弄混了。”隔壁餐桌上,赫敏一手撑着长椅,忍着笑说道。
她苦巴巴地皱着脸:“我以为他是那种可怕的厉鬼,在中国是很少见到这种现象的……”
“哦,别太担心,只要你多和尼古拉斯爵士说几句好话,他很快就会原谅你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安慰她,那个矮胖的幽灵——胖修士——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点点头,抬手在她肩头附近的位置拍了拍,她顿时觉得肩头仿佛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