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巫师在小时候都无法很好地控制魔法,尤其是危及生命时,很多巫师都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显露魔法的。”
“也就是说,巫师在儿童时期不会死吗?”池君君愣住了。
赫敏用学术研究的口吻说:“应该说,是小巫师会在不自觉中用不成体系的魔法保护自己。纳威小时候就是这样,从楼上摔下来时飞了起来,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展现魔法。你呢?你第一次发现自己有魔法是什么时候?”
池君君半晌没有吭声,就在赫敏以为她想不起来时,她慢慢地说:“是在一次溺水的时候。”
赫敏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赶着回去完成那一大堆作业。池君君歪倒在枕头上,赫敏的笔记工整清晰,但她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天呐,又来了一批学生!”庞弗雷女士恼火地阻止金妮和乔治莽撞地冲进校医院,显然今天不止他们来过。他们原以为很快就可以在教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见到活蹦乱跳的池君君,但她只苏醒了短短一天,就又陷入了长达几天的高烧昏迷。哈利、赫敏和罗恩也来了,使得庞弗雷女士越发烦躁。
“我不明白,她原本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庞弗雷女士试图给池君君喂下一勺淡紫色的魔药,但是她始终牙关紧闭,药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巾上,“病情总是反复,降温咒也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只能转去圣芒戈了。”
赫敏显得焦躁不安:“那天晚上我离开时,她看起来还好好的。会不会有人攻击了她?或者她看到什么受了惊吓?”
“不可能,你是最后一个来看她的人。”庞弗雷女士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做了些什么?”
“只是闲聊了一会儿!她说她第一次显露魔法是小时候溺水的时候,然后我们聊了变形课和魔咒课的内容——她不会是因为课程太难而着急发烧的吧!”赫敏惊恐地捂住嘴。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重视功课胜过生命的。”罗恩嘀咕道。
“她小时候溺过水?”乔治敏锐地问。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博格特是水了。”哈利了然地点点头。没等乔治瞪大眼睛继续发问,哈利急忙说:“我们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对付过博格特。”
金妮仔细回想着:“但她一点也不怕水啊,我们经常在黑湖边玩呢。”众人一时间没了头绪,只能担忧地看着庞弗雷女士为池君君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这片水仿佛没有边际,远处和下方都是越来越浓的黑暗,只有头顶上方有阳光洒下来。波光粼粼的水面把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但它们只在水面附近跳跃,不肯带着温度降到更深的水底。冰凉的水推着她又拽着她,她就这么在水底浮浮沉沉,发丝偶尔飘到眼前,柔软地描绘出水流的形状。
我知道,这一定是博格特,那个窥探人心、靠迷惑旅人心智存活的怪物。池君君模模糊糊地想,挣开水中巨大的阻力,挥动手腕:“滑稽滑稽!”但她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有一串气泡争先恐后地从口中冒出来,定睛一看,手中也并没有魔杖。她又尝试捏诀召唤宝剑,手中也没有摸到那熟悉的剑柄纹路。她慌张地挣扎起来。
头顶的光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努力睁大眼睛向上望去,好像有谁告诉过她,有法力的人在危急时会自我防御。想想办法!心里有个声音催促她。
就在束手无策时,有个身影打破了光源的形状,搅碎阳光向她游来。那人的面容随着靠近而变得清晰,池君君傻傻地望着,模糊的记忆闪过脑海,她认出了这个人。
你不该来的!我会法术,我可以保护自己!她激烈地抗议,但周围仍一片寂静。不!不要是你!如果能发出声音,她此时的嗓音一定尖利得可怕。
那人靠近她,一股力量将她向上推去,充满担忧的眼神很快被她落在下方。
水面越来越近,阳光洒下的暖意轻柔地接住了她,她依旧挣扎着,扭头向水底看去,现在她可以发出声音了,她哀叫出声……
庞弗雷女士颤抖着扑过来:“感谢梅林!你终于醒了!”
池君君像个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大口喘息着,惊慌地环视四周,清晨的光线不甚分明,使校医院的布置显得熟悉又陌生。
“天呐,你现在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庞弗雷女士低声喃喃,拿来一块柔软的毛巾,擦去她满头满脸的泪水汗水。
从长时间的高烧昏迷中苏醒,她只感到浑身酸痛乏力,太阳穴涨得突突直跳,眼睛也酸胀难忍,闭了闭眼,她吐息般叹道:“曾朗……”
庞弗雷女士坚持要池君君在校医院休养到完全康复为止,还为她拉起一圈隔帘,避开过路学生们的视线。探视者几乎都被庞弗雷女士拒之门外,只有慰问礼物能通过校医院大门,以及赫敏能借送笔记和作业的机会见到她。
池君君十分感激这份铁面无情,她此时无法忍受自己若无其事地和朋友们逗趣打闹,只能整天埋头在课堂笔记和作业里。赫敏还为她从图书馆借了一些书,她把空闲时间都花在自学上面,好像只有这样才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几年前那次可怕的溺水事故。她只愿意和赫敏多呆一会儿,因为赫敏现在为了课业焦头烂额,几乎没有任何聊天的精力,两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