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器,你别讲这么仔细啊。”
何芒又咳了两声,仪表盘上的时速已经到了80,“老子是真的要死了,你开得再快也没有用。”
“闭嘴。”
“喂喂,要是真闭嘴了我说不定就死了啊。”
身边的人像是在转移注意力那样喋喋不休,开着开着身边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
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寂静得心冷。
姜雪止手下方向盘一打,离开道路横穿黄土石块遍地的荒野。
——
毫无坐相的人把椅背放倒,把脚架在车窗前,嘴里嚼着树根一样的东西,对电话说:“是,听到爆炸声了,还有枪声,何芒腹部受了伤,救不回来了。”
通话对面的人说:“那你们要快点了,她会追上来的。”
“知道了。”嘴上答应,可他却一点也没有把姜雪止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他把车载上的播放器倒回去,嘈杂中传出何芒有些失真的声音:
[姜雪止,没想到你这么强啊,爆炸的时候怎么不用。]
[控制子弹的能量,用的都是我身体里剩下的,用一点就少一点。]
杜霄嗤笑了声,看着无限黑暗哼起不成调的歌。
“霄哥,卡车冲我们来了。”不过一会儿,后座上的人探出头,“要不要避开。”
“避什么避,”杜霄一抬下巴,“就这样开。”
很快,一束灯光破开荒野的黑暗,从道路的右侧横插进来,拦在皮卡面前。
杜霄按住解开安全带的司机,“你们都别下车。”
像是约好的那般,两人一齐下了车。
杜霄的发丝在车灯的照耀下显现出一些银灰的色彩,他踢踏着石子,走到车前,“你现在还能用能力吗,实话实话,我接这个任务,只是想要和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姜雪止穿着的连帽衫上,好几个被枪子打出的弹孔,她看了眼那人身后的皮卡,确定“能源”还在这辆车上,说:“把他交出来。”
“你说谁?”杜霄疑惑了一下,才想起来,“啊,这可不行,除非你打过我。”
话音刚落,站在原地的身影就不见了,杜霄勾着压制不住的狂妄笑意,出现在她身后,“出手啊!”
姜雪止跳开,泛着金属冷光的拳头将年久失修的水泥地面砸出个大坑,石块四溅而起,划破了姜雪止的侧脸。
她稍眯起眼眸,轻巧落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为阳没有给我尾款,你们坏了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姜雪止,你怎么这么老派又固执啊?真不像个年轻人。”杜霄甩了甩手,放松全身的肌肉,上前几步,一拳把巨石砸了个稀巴烂。
杜霄抓住飞溅起来的石块,朝再次躲开的人甩了过去,姜雪止闪过石块,余光中好像有更大的东西冲了过来,等她发现是杜霄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只能抬起手臂护住杜霄瞄准的心脏。
“嚓啦。”杜霄的拳上探出密密麻麻的尖刺,把姜雪止的右手掌心贯穿。
后者像是没有察觉到痛那般,在树上看了看自己手上不断溢出的血液,逐渐染红了绑在右手上的绷带。
“你不打算交出来是吗?”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来这里,只是想要痛痛快快地和你打一场。”杜霄看了眼拳上的血液,甩掉,“不过你的体术不怎么样啊,不用你那个控制子弹的能力了吗?”
杜霄摆出架势,看上去又要冲上来,他扯出一口银牙,“你用我可能真的会输哦。”
“用控金太浪费了。”姜雪止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在手上转出绚烂银光,握住,冷兵器的冷光映进琥珀色的眼眸里,她压低身体,似乎也要冲刺。
杜霄一看便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只是在接近的那瞬间,姜雪止与他擦肩而过,目光都没落到他身上,只说了两个字:“溶血。”
等杜霄再次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刚才让姜雪止受伤的那只,化为了红色的溶液,落在尘土上滴滴答答。
这可是枪械都无法击穿的身体!
他看着那溶液不断侵蚀自己的身体,狂妄变成惊恐,猛然转身,看着已经走向皮卡的人大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雪止没有回头,在惊叫声中冷淡回答,“诅咒而已。”
车上的两位看到这样的场景,慌乱拔出枪超姜雪止射击,可惜都是没用的,在姜雪止的缓步靠近里逃了。
而那位杜霄似乎还不死心,用逐渐消融的身体冲上来,“快给我解除!”
姜雪止轻轻转身,扑上来的人啪叽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彻底没了声息。
她躲得还是不够快,融掉的血肉顺着风在侧脸染上了点。毫不在意地伸手抹去,掀开皮卡后斗的遮雨布,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但目标并不是她,而是笼子里的那位少年。
只是那人的射击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三枪都擦着少年的边缘打进了皮卡里。
姜雪止回头,那人在树后正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换弹夹。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死了也不能落在你们手里。”猛然抬手,对准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