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呢,隐,”真希挑了挑眉,说,“你到底在焦虑什么?”
收到危险发言的渡边隐有些心虚,将手中的筷子举了起来,在盘子里搅来搅去。“我很焦虑吗?你看错了吧。”她又恢复了面瘫少女的表情,语气十分稳定。
那就见了鬼了,禅院真希在内心冷哼一声,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莫名其妙的这么问,自己到是要看看这家伙要装到什么时候。
己经将答案猜出个七八分的她面上还是表示得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回复道:“哦,这样啊,那你要好好休息,刚刚伤好,看上去挺虚弱的。”
渡边隐:“……谢谢。”
她看着狗卷的后脑勺,闷闷地又吃了一口菜。
……没味道。
果然味觉和心情紧密相连。
现在自己连最讨厌的甜丸子都尝不出味了。
她撇了撇嘴,刚想喝水,视线里突然闪过一抹粉色,和田花音神不知鬼不觉得凑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头钻过了渡边隐的手臂,直接仰头大喇喇地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好累啊,好累啊,”她叫唤起来,“你都不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干嘛去,算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了,不过一会儿,我要你送我回去。”
渡边隐:“???”
禅院真希:“噗嗤。”
从食堂结束饭局后,为了准备几天后的姐妹校交流会,乙骨便跟着真希去操场上进行休术训练了,胖达和狗卷不知所踪,应该也是去进行实践活动了。
渡边隐一个人送着和田,出于老母亲般担忧的心理,害怕和田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她执意跟着将人送到人多的车站。
“我以为你会好奇的到处问东问西,”在车来之前,渡边隐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我上宗教学校很奇怪吗?”
和田花音虽然家世并不普通,但也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普通人,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常,但渡边隐也没有向她坦白咒术师的身份,少知道一些是好的,她并不想把和田牵连进来。
平淡的过完完整的一生,渡边隐不敢保证自己,但和田一定会。
听到这话的和田花音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我介意什么,你的选择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再说了,你们学校的人挺好的,这次过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车子缓缓靠了过来,轰轰声也些盖过说话的声音。渡边隐笑了一下:“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成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和田花音向前走了几步,排在上车的队伍后面,她回头看了看高专的方向,又把视线移到了渡边隐身上。
“喂,隐。”她兀地叫了声。
“怎么了?”
“你这家伙,以为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哦。”
渡边隐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在上车离开的前一秒,和田像是弊了很久,当她抬起头时,车门已经在自己面前合上了,透过透明的玻璃,好友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手中的手机用力捏紧,上面有着管家刚刚发来的资料,和田望着好友的脸,只是低声嘟囔了句:“注意安全。”
外面的渡边隐没有听见,她以为是在说再见,于是抬手朝和田挥了挥。
“拜拜”
……
几天后的渡边隐在大半夜接到一个紧急委托任务,地址在较偏的效区,来往的车程需要整整一个小时。
她打了个哈欠,偏头看向车窗,无边的阴影掠过,安静的四周似乎只听往见汽车发动的轰鸣和偶尔的一两声鸟叫。
远离吵闹的东京市中,不夜城的周围也是一片黑暗。
车身颠簸了一下,被苦逼压榨的劳动力渡边隐感觉自己要吐出来了。
前面坐着的,正努力打着方向盘的小川琳看了眼后视镜,她也些抱歉地小声开口:“……抱歉啊,渡边同学,这是临时交接的任务,所以让你这么晚出来。”
为了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乙骨和高年级的学长这几天的任务都没办法出了,剩下的一年级只有狗卷棘和渡边隐能够单独去执行,夜晚的任务等级较高,以五条悟这几天又不见的情况,渡边隐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会派身为准一的自己去。
“没事的哦,身为咒术师,我好像还没有接到过……这种夜晚型任务。”她反过来安慰着同样深感疲惫的小川琳。
小川琳:“这样啊,那你可以眯一会儿的,应该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只感觉自己胃在翻江倒海的渡边隐艰难地点点头,“好的”
她将手伸进兜里翻了翻,找到药盒后倒出吞了一粒,这才让因为恶心而泛起的烦躁情绪平复了一些。
待车子转进这次任务地点时,隔着车窗玻璃,都能感受到周围扑面而来的诅咒气息,浓郁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渡边隐跟在小川琳的身后,等待着交接工作的完成。
四周葱郁的树林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坐落于此的大宅在夜晚沉寂,门口的电灯微亮,大概能看出房门前的破败不堪。
渡边隐蹲在石梯上,她望了眼不远处正在和房子主人进行交涉的小川琳,又抬头观察起了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