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织睡得极不安稳。穿书至今,她私心里从未把大家当做纸片人或者npc。因为一己私欲,她差点儿害死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到现在人都还昏迷不醒,这让她寝食难安。就连做梦,都是季山被箭射中吐血倒地的一幕。
半夜又一次被惊醒,曲织彻底睡不着了。反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她也不点灯,在一片漆黑里捕捉窗外溜进来的三分月光。
系统:宿主。
曲织有些惊讶:“系统,你也睡不着吗?”不等系统回答,她又道:“也是,事情全被我搞砸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是她贪心,临死还要刷存在感,想出什么“反派早死白月光”的剧情。现在好了,不但她回不了家,还连累季山受伤。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季山没事吧?”曲织福至心灵,系统肯定什么都知道!“就是那个救我的小孩子。”她连说带比划,“他的左肩被箭穿透,统,你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给他吃?”
系统:没有。宿主,我不是金手指系统。
系统觉得很奇怪,这个原书中并无着墨的空白角色是怎么发现那支箭的?甚至还挡住了它,不应该啊。虽说小世界中有千千万万个像他一样的空白角色,但很少有人能突破故事主线,在小世界里留下姓名。他甚至改变了故事主角(宿主)的命运。
“受伤的人原本应该是我,”曲织试图说服系统,“季山是代我受过,他本来就不应该受这种苦。这对他太不公平。”
“再说我也没想要怎么样,就只是给他粒抗生素也不行吗?”
系统依旧拒绝了她。莫说它只能袖手旁观,就算它真的能干预故事发展,它也不会那么做。在它看来,这个叫季山的角色,就不应该存在。
曲织仍不死心,“或者你给我个肯定答复,季山明天能醒过来吧?”
系统摇了摇头:他的命运,我看不透,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不用说他,连宿主的命运它都有些说不准了。因为叛逃者的缘故,主神已经把小世界的所有连接通道都给关了。换句话说,在抓到叛逃者之前,宿主可能暂时无法离开。
人类的寿命有限,若在那之前一直未抓到叛逃者,宿主又该如何?
曲织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现在只希望季山尽快醒来,好好活着。她不敢想,如果季山真的因她而死,她如何还能毫无负担的回家。
一人一系统心思各异,罕见的沉默下来。月华如练,曲织眯起眼去瞧,突然无比怀念自己出租屋落地阳台的大片太阳。
林叡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曲织被惊扰,偏过头看他。
“怎么还没睡?”林叡发现她的动作,不由出声。阿芷平日觉沉,今日这个点儿还醒着,只怕还在忧心。
“王爷这么晚才回,是在忙?”曲织披了衣服要起床。
“老实躺着吧,”林叡点了灯,“抓到几个刺客,连夜审了审。”
曲织心里咯噔一下,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怎么样,审出什么来了?”她重新躺下,努力稳住心跳,“是谁指使的?”
“暂时还不清楚,”林叡脱了外套,嫌弃地命人拿去扔掉,而后才继续回答曲织的问题:“嘴巴还没撬开。”他从容地擦了擦手,“不过也快了,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曲织哽了哽,想说反派倒也不必将严刑拷打说得这么直白。
下人送来了热水。林叡很快冲了个澡,洗干净满身血腥。等出来时,连衣服也不好好穿,半遮半掩地套在身上,被月光一照,颇有些勾人的味道。
曲织咽了口唾沫,“夜里凉,您怎么不穿好衣服?”
林叡装作没发现她瞄着自己腰腹的目光,“帮本王擦擦身子?”说着,将毛巾递给她。
“也,也行。”
反派面向自己坐着,点缀着水珠子的胸膛离她更近。曲织颤颤巍巍地,先是在胸前徘徊,见反派没什么特别反应,又一点一点儿地往下试探。
“重一点儿。”林叡粗喘了口气,却不喊停。
曲织红着脸,手上微微使力。她知道反派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可她不敢抬头,只能咬着牙又添了些力道。
“哼。”不知道她碰到了哪儿,反派突然闷哼出声,婉转又千回。曲织情不自禁抖了下,脸色瞬间爆红,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继续,”林叡拉起她另一只手,引着她彻底除去自己早已半落的衣服,让她攀上自己后背,感受背后的湿润,“阿芷摸摸,还湿着呢。”
曲织再看不穿反派在勾引她就是个傻子!又是这样,明明每次都是反派想要,却总是诱惑着她主动,什么癖好。
羞耻变恼怒,曲织起了坏心。一只手攀着反派肩膀,一只手长久地在他腰腹流连。她凑到反派耳边,刻意朝着他耳朵吹气,“王爷,臣妾现在就为您擦干。”
林叡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下,呼吸更显急促。曲织忍住笑,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手指时不时“不小心”蹭到反派身子。来啊,看谁先忍不住。
“故意的?”林叡依旧敏锐,他从曲织手里抽出早已皱皱巴巴的毛巾,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神情无辜:“怎么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