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赵敏此时对方羊羔嘴里的“义父”多了几丝兴趣,“你这么相信你义父说的话,不知你的义父是何方高人?”
方羊羔得意道:“我义父是‘好酒寨’里最了不起的人!那一片凤鸣山再加上方圆二十里,都是我们‘好酒寨’的地盘。有不长眼睛的官兵来了,管他是欺负村民还是上寨子要钱,通通被我们大卸八块拿去喂猪!”
张无忌和赵敏互望一眼,心道这山寨和山的名字他们闻所未闻。听方羊羔形容,想必那山寨大概和先前他们在芒砀山住过的芒砀寨一般无二。
方羊羔看清张赵二人神情中的疑惑揣测,他抱起误入客厅的小黄狗逗弄,笑道:“妖女和魔教教主都是朝廷和江湖上都有名的大人物,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好酒寨’?”
赵敏见方羊羔神色天真,接着问他:“你这么宝贝那柄软剑,不用说,一定是你的好义父给你的了?”
“那是!”方羊羔更得意了,“义父爱喝酒,还会酿好酒。以前,‘好酒寨’里别的不多,好酒最多!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家排队上我们寨子换酒。这‘流影’是一个馋嘴老头拿来换酒喝。”
赵敏是好酒之人,听方羊羔说那个好酒寨里有好酒,她竟是有些心动。可惜,在方羊羔说出“山下种稻子的老郝叔死了以后,义父再也不酿酒了。”之后,赵敏的心动只剩下惋惜。
虽说小羊羔又道现在负责酿酒的副寨主酿出的酒也很好喝,但赵敏已然失了兴趣,既得不到最好,那她便不再做退而求其次的事。
方羊羔拿回‘流影’心情好,和张赵二人说得也多。
“寨子里的人说,我是老郝叔成亲那日,义父下山吃酒回寨子的时候从路边捡来的。”
赵敏唇角一挑,玩笑道:“既然叫你‘羊羔’,那你的小名,是不是叫‘方咩咩’?”
方羊羔瞪了一眼赵敏,没好气地说:“老郝叔喜宴上的酒是义父酿的‘羊羔酒’。义父说老郝叔成亲,他又白捡一个儿子,义父一高兴,才给我取这个名字!”
像是要堵住赵敏张口就要调侃他的嘴,方羊羔故意说起他义父和老郝叔的事。
他义父和山下老郝叔是多年的拜把兄弟,老郝叔会品酒,义父爱酿酒。老郝叔娶媳妇种地,不回寨子给义父种最好的稻米酿酒。他义父酿老郝叔最喜欢的‘羊羔酒’,以后年年酿好酒请老郝叔上山。
张无忌不禁感叹,“人生难得一知己。”
方羊羔听得张无忌的话,手指赵敏爽朗笑道:“虽然你的婆娘心肠不怎么好,不过也算是张教主的红颜知己。”
赵敏心情愉悦,她轻捏坐在一边的丈夫的脸蛋,笑道:“他做明教教主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之时,红颜知己可不止我一个。是不是啊,张大教主?”
张无忌对调皮又爱吃醋的妻子无奈又喜欢。自他和敏敏成亲后,敏敏已经极少喊他“张大教主”。现在听来,难免让他有些怀念曾经的明教兄弟,还有做明教教主之时和绍敏郡主处处周旋。
张无忌无奈后只余宠爱,他笑回:“所以,现在魔教教主‘改邪归正’,和妖女成亲,不问世事。”
方羊羔看坐在对面的夫妻又把他当空气似的在卿卿我我,他打了个激灵后转身,一手抱着呜呜呜的狗,一手对张赵二人挥手嚷嚷:“哎,走了走了!小爷再在这山庄里待几天,要被你们肉麻死。”
张无忌脸一热,尚未来得及留方羊羔明日天亮再走,只听方羊羔一声惊呼。
那傻乎乎的小黄狗竟然在方羊羔身上撒尿!
守在门口的小春忍住笑,又怕方羊羔恼羞成怒把小黄狗摔了,她忙进屋抢过方羊羔手里的小黄狗,小大人似的对小黄狗说话:“阿黄,你这么做不对,快和羊羔哥哥道歉!”
方羊羔气得跳脚,指着一脸无辜的小黄狗一顿骂:“你这小.畜。生,亏小爷还想把你‘顺’走跟爷吃香喝辣。当初就该给你灌汤药,毒。死你算了!”
小春一听方羊羔想把阿黄‘顺’走,她抱住小黄狗,警惕地小跑到已经允许她养阿黄的夫人身边,说道:“羊羔哥哥,你答应过公子爷和夫人以后只偷坏人家的东西。”
好歹相处了几日,现在他要走,这臭丫头竟然为了只狗。崽。子像防贼似的和他说话?!
方羊羔自己生气也不能让别人舒坦,他指着赵敏,对小春说道:“你这好夫人算好人?”他低头看了一眼还温湿的裤腿和脚背,又补充道:“连她养的狗崽心都是黑的!”
赵敏大方打趣道:“你听过哪个正人君子说过妖女是好人?!不过,既然我们方小少侠立志在江湖上做个大侠,想必你一定不屑和一只狗计较。”
因脚踩鸡粪他来发现这【岁寒山庄】,现在他要走了,还被这庄子里的狗崽子尿了一身!他第一次下山闯江湖怎么就这么不顺利?
张无忌一声轻咳,压抑嘴角的笑意。
想到这少年十七岁就出来一个人闯荡,现在天色已晚,一人行路多有不便……
张无忌温声对方羊羔道:“方小兄弟,现在晚上很冷,你湿着衣服赶路容易着凉,不如……”
因为说不过赵敏,方羊羔憋屈得很,他打断张无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