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劳埃德走进城堡,开始上楼,德拉科·马尔福紧随其后。他们走得很轻,人在夜里本能地就会那样。魔杖发出的微光在墙和楼梯上投下了奇怪的影子。突然刮起一阵风,在两人衣服上掀起精巧的褶皱。
他们来到城堡八楼,维维安收起魔杖,在一面空墙附近走来走去,直到那里浮现出一扇光滑平整的小门,它后面是学校的有求必应屋。“你想好了吗,德拉科?”他低声问。
“嗯。”
“我很高兴,你比以前有主见了。”他笑着答道,随即又有点严厉地补充说,“说真的,你是第一个来找我做实验的人。其实你本来有更好的选择——我的摄神取念就是从他那里学的。”说完,他拉起同伴的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怎样选择这是我的权利。”德拉科没精打采地回答。
屋内有一个敞口的大壁炉,柴火烧得正旺。灯亮着,一张镶嵌工艺的小木桌上放着一盘芝麻芡实糕、几瓶白葡萄酒气泡水和两个雕花嗅盐盒。
“这里让我感觉宾至如归,德拉科,”维维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任性地喊,“它把我想要的东西都给我了。来块点心吧,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耗费些体力。”
“谢谢,我什么也不吃。”斯莱特林级长说着,脱下帽子和大衣,丢给同伴,坐到他身边,“现在,劳埃德先生,我们开始吧。”
维维安长呼了一口气,慢慢靠近他,直直地盯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摄神取念——”他抬起魔杖,轻声呢喃。忽然间,一连串画面在他脑海中接连闪现:
记住,孩子——你是一名巫师——你有着高贵的纯血统——你姓马尔福。
我想我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
维维安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苦笑。“你真的学过大脑封闭术吗,亲爱的朋友?”他叫道,从桌子上抓起一块芡实糕,“你的灵魂在我这儿差点走光了!”
他停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毕竟,如果不是本人同意,他有什么权利去窥探德拉科·马尔福的情感和记忆呢?经历了这么多,他一定也很痛苦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还得多练练。”维维安直起身子,走到壁炉旁,站在那里,盯着燃烧的木头,上面的灰烬像霜一样,火焰跳动着。
“别啊,我等着你呢,维维安。”年轻人生硬而清晰地说,“这次我提高警惕,你也不要看我的眼睛。”
他转过身来。“那就没意思啦,”他喊道,“那样我肯定读不到你的心思,但伏地魔和贝拉可就说不定喽。这么说吧,如果把他们的能力看作是一个集合,那我们充其量只能算他们的子集,而且是真子集。”
“那继续跟刚才一样吧,”马尔福走过去说,“看着我的眼睛,再来一次。”
劳埃德开始后退。“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德拉科。”他强颜欢笑道,“提前说好啊,这是你自找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待会儿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你们家族某些见不得人的丑闻,可别哭着嚎着跑到你爸爸那儿去告状。”
德拉科·马尔福笑了,唇边有一丝轻蔑。“至少我还有我爸我妈给我撑腰。倒是你,亲爹都不要的泥巴种。”
“说话小心点,马尔福。你说得过分了啊。”维维安低声说,右手攥紧了魔杖。
他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继而重复了刚刚在沙发上施的那个咒语,暗下决心这次势必要将马尔福的灵魂彻底剖析。奇怪的是,这次他什么也没看到。那是一片空白,一片可怕的空白。他哆嗦了一下,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对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骤然停止了跳动。
“看到什么了吗?”德拉科微微扬起他那苍白的、裹着银金色鬈发的瓜子脸,跟着向前俯身。
“什么都没有。”他垂下眼帘,流苏似的长睫毛几乎碰到了脸颊,随后从他身边缩开,回到沙发上,打开嗅盐盒,把镀金箅子凑在鼻子下面来回移动,“你成功了,马尔福少爷。”
“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相信,劳埃德前辈。”
“我没必要骗你。”小伙子不耐烦地耸耸肩,拿起手边的气泡水一饮而尽。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让他的双眸渐渐变成了纯澈的紫水晶色。
德拉科脸上泛起一抹愉快的微笑。他来到他身边,坐下说:“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家庭成员吧,前辈。”
“继父是巴顿·劳埃德,母亲梅丽莎……梅丽莎·道格拉斯,继姐弗吉妮娅·劳埃德。”维维安笑容恬淡。
“跟我说说你的姐姐,越详细越好。”
“好的。”小伙子红着脸说,“吉妮比我大十岁,是一位芭蕾舞演员。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当然,她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他将一切向对方和盘托出:
弗吉妮娅·劳埃德有过四任前夫。
第一任是她的青梅竹马。那时出于职业精神,她不想怀孕生子。丈夫在确定自己了无牵挂后便抛下她,转身跟一个富婆跑了。
第二任是个画家。他对吉妮一见钟情并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而她也被艺术家的浪漫小把戏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