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颓败与悲哀。
“吉妮!”身后的人呼唤。
她回头。斯内普大步走到她面前,神情冷峻,乌黑的头发和眉毛让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忽然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他不希望自己苦苦钻研了这么久的华尔兹舞技在岁月中走向消亡。他想替那个黑发少年,完成他遥不可及的梦想。
“请问,”他发直的双眼望着她,声音似乎哽在了喉咙里,“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弗吉妮娅愣了一下,她直视着他的脸,眼里闪出点点泪光。“当然可以,西弗。”
她轻轻挽起他的胳膊,两个人下了船,来到公园里一颗高大的板栗树下,月光顺着残留的果实滑落,白色木绣球在草丛中轻轻摇晃。
晚上九点半,他们在树下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没有钢琴师、没有晚礼服,只有厚厚的大衣和风吹草叶的沙沙声。抬手、转圈,泥泞的土地、两颗美丽孤独的灵魂,弗吉妮娅哼着小曲儿、西弗勒斯默数节拍。雪花从敞开的天空中散落,在光束中飞舞,一片银白。温暖的栗木清香似乎熏染了所有事物。
1998年的钟声在午夜敲响。
“圣诞快乐。”他们在贝克街路口互道祝福。弗吉妮娅微笑着冲他点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圣诞,不过我相信你永远能带给我更棒的节日体验。”
“一切都会朝更好的方向发展,”斯内普想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抿了抿嘴角,“我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