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好奇地打量手里这个书一样的魔法工具:它有着又硬又厚的封皮,黑色做底,上面画了一只火红的凤凰,里面只有两页,同样也是又硬又厚的挺括纸张,不过是雪白的,四周有精美复杂的金色纹路。
这一个魔法版聊天工具,如果隔得远,消息会有十几分钟的延迟,是阿不思受辛西娅的启发,在请教了尼克·勒梅以后做出来的,她、阿不思、阿不福思各有一个。阿不思本想干脆给它起名为月亮书(辛西娅的名字有月亮女神的含义),但被辛西娅断然拒绝了,辛西娅叫它“伊丽丝之书”[注1]。
辛西娅:你也不嫌肉麻!叫阿不福思看笑话!
她用魔杖指着雪白的第一页:“向阿不思扔粪石。”
白纸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漆黑的墨汁,它们飞快地变成阿不思圈圈套套的字体:“你好吗,辛西娅?”
辛西娅眉眼弯弯地看着那行字,她拿了只漂亮的、崭新的金色羽毛笔在上面写:“一切都好。”
然后她高兴地把伊丽丝之书合起来,连同羽毛笔一起仔仔细细地塞进自己的口袋,没舍得治好脖子上昨天阿不思留的那个有点重的咬痕,只遮了遮,就脚步轻快地去办公室批作业了。
7月22日上午,辛西娅去了猪头酒吧,她约纳吉尼在那里见面,这次纳吉尼是自己来的。
把酒杯越擦越脏但仍然坚持擦酒杯的阿不福思瞪了她一眼——山羊弟弟还在生气,但他又不能像打阿不思那样打辛西娅,于是他就更加生气了!
辛西娅讨好地推给他一个糖罐子。
阿不福思胡子后面的脸好像变黑了,他怪声怪气地:“这是阿不思喜欢的!你给我干什么!”
辛西娅殷勤地帮忙擦杯子,她学山羊弟弟的声音惟妙惟肖:“山羊奶味儿!阿不福思特供!怎么会有讨人厌的阿不思的份儿呢?”
辛西娅:阿尔对不起了!这个真没有你的份!
她把糖罐又推了推:“一会儿和我回趟山谷,我们去你家找找有没有关于霍诺利亚的消息。”
然后她不等阿不福思嘴上开炮,就步伐轻轻地上楼了,纳吉尼在上面等她。
辛西娅和她打招呼:“你好,纳吉尼,在英国过得怎么样?”
纳吉尼站起来,她紧张地和辛西娅打招呼:“你好,教授,一切都好。”她正一面紧盯着辛西娅手里的广口瓶子,一面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它。
辛西娅为纳吉尼用了那个特制白水晶瓶子里那些悬浮的金色气泡,纳吉尼感到自己浑身暖洋洋的。然后她们重新坐下,辛西娅续了茶。
辛西娅:“你有什么打算吗?”
纳吉尼露出一点儿茫然,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克雷登斯……还在法国吗?我想去找他。”
辛西娅:“我上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奥地利,他和格林德沃在一起,如果你想找应该比较容易。”
纳吉尼神游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辛西娅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眼睛正在凝视着她。
纳吉尼觉得自己懂了,她听过纽特说起邓布利多和海默的关系:“我会努力劝克雷登斯的……您是个好人,我相信您,但……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劝动他,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和邓布利多先生作对。”
辛西娅摇摇头。
“我的确想请你劝劝他,但并不是指不要和阿不思作对,我是希望他不要全部听信格林德沃的话,那很危险。”
辛西娅看着纳吉尼:“格林德沃想让克雷登斯来对付阿不思,但说实话,他恐怕不会把克雷登斯的生死放在心上。我以前见过格林德沃,他现在欣赏克雷登斯,只是因为他有用。”
纳吉尼惊讶:“您见过他?”
辛西娅笑了,她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我只见过他两面,那时候我刚从学校毕业,但我得说,我很讨厌他。因为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他喜欢支配,但不喜欢合作。”
纳吉尼有些发愣。
辛西娅:“克雷登斯是个默然者,他有强大的魔力,但他的内心并不稳定,驱使他的人并不爱惜他,他这样会很容易变成……”
辛西娅停了停,轻声说:“牺牲品。”
她冲纳吉尼眨眼睛:“我并非危言耸听。我想你有点儿喜欢他,对吗?”然后辛西娅站起来告辞,下楼去找阿不福思回戈德里克山谷。
阿不福思不情不愿:“你对家里不熟吗?干嘛非得拉上我,我要呆在酒吧里!”
辛西娅推推他,哄山羊弟弟:“那可是你家,你不在场我怎么能胡乱翻呢?”
阿不福思的脸色一下子铁了,那些胡子也挡不住他的糟糕脸色,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怎么能这样说?那就是你家!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讲,阿不思不认我认!”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讲的有歧义,赶紧找补:“我是说姐姐啊,没有别的,你可不要打我。”
辛西娅听他上一句话还感动得鼻酸——阿不福思不知道她渴望亲情,也不知道他哥哥和格林德沃之间曾经的情谊,但他真的是一个真诚、敏锐、善良的好孩子,但他下句话就让她“噗嗤”笑了起来。
“你自己数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