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你几次?你二十岁以后我就不怎么管你了!”
阿不福思身高和他哥差不多,也是一米九的瘦高个儿,加上那脸狂放的胡子,委屈起来颇带喜感:“可只有你打我,我当然记得深了!”
辛西娅又忍不住笑,她给阿不福思悄悄解释:“你不觉得整天被魔法部看着难受吗?我特意这样说,好让你能出来走走,别胡想了。”
他们“啪”地消失在霍格莫德村。
阿不福思惊奇地发现他家没有一点儿破败——他已经好久没来了。篱笆仍然扎得整整齐齐,院子里的植被长得茂盛肆意,但有明显的修剪痕迹,进门以后也没有灰尘,地毯仍然是雪白的,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能看见飞舞的细小灰尘。
这里除了少点儿人气,完全是一个随时能居住的地方。
阿不福思愣了一下:“你打扫的?”
“阿不思也常常会过来打扫”,辛西娅从外面剪了束花插到花瓶里,“不过地下室没有打扫过,阿不思说那里放了一些旧物,坎德拉把它们封起来以后不许别人碰。”
阿不福思哼了一声,辛西娅觉得那听起来有点像山羊打喷嚏,他说:“现在得翻出来了,魔法部的那群混蛋!”
“查一查是应该的”,辛西娅安慰暴躁山羊弟弟,她正在开地下室的门,“格林德沃搞得人心惶惶,我们得求证克雷登斯的事情。”
她猝不及防,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阿不福思把辛西娅拉开,也被呛了一下,然后他顶着那些灰进去了。
辛西娅无奈:“阿不,魔杖。”
阿不福思后知后觉地挥魔杖卷起一阵湿润的风,然后地下室更加乱糟糟了。
辛西娅:倒霉孩子。
这里几乎全是邓布利多一家在沃土原时的东西,包括书籍、信件、奖杯(应该是珀西瓦尔和坎德拉学生时代的)、日记、笔记,以及大量的带有珀西瓦尔的相片、珀西瓦尔和坎德拉年轻时候的相片,甚至还有几张全家福。
阿不福思沉默地擦掉那张全家福上的灰,照片上五岁的阿莉安娜在冲他笑,那时候她还好好的,还是个魔力出众、单纯懂事的小姑娘,有时候会捣蛋,他们一家呆在沃土原,不富裕,但也没有后来清贫到卖东西的地步。
[如果没有那三个麻瓜男孩就好了],阿不福思想,[阿莉安娜不会出事,父亲不去阿兹卡班,妈妈不会油尽灯枯,他们一家可以继续呆在沃土原,不用来戈德里克山谷。更没有讨人厌的格林德沃,阿不思可以和辛西娅在霍格沃茨认识,毕业以后结婚,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苦。]
阿不福思当然为他的哥哥姐姐受苦难过了。
想到格林德沃,他就想到血誓,他透过书架看一个个翻信件和笔记的辛西娅,山羊弟弟窥了一眼,又窥一眼。
辛西娅不看他就知道他在偷窥!她把手里珀西瓦尔给坎德拉的情书合上塞好,整整齐齐地摆在脚下的箱子里,头也不抬:“有话就说。”
“哦”,阿不福思老老实实,犹犹豫豫,“辛西娅,你对……血誓什么看法?你生阿不思的气吗?”
辛西娅板板正正地看他一眼,阿不福思心里都有些发毛:“互相信任的人不会立下誓言的,不管是血誓还是牢不可破誓言,因为他们想不到这上面去,既然确信对方会做到,何必多次一举?血誓是束缚人的。”
然后辛西娅开始翻坎德拉以前的家庭支出计划,她在这上面看到了“招待霍诺利亚”。
“那阿不思呢?”山羊弟弟不看相片了,他抓着书柜两边的木头,把脸挤进空隙里,满脸胡子上是满脸的灰,他有点殷切地看辛西娅——他想得到一个好答案,然后不掉价儿地把回答告诉他的操心哥哥。
阿不福思:还是得靠我呀。
辛西娅:“以前是有点儿生气的,因为我觉得他没心眼儿,但后来就没了。”
[这算是好回答吗?]阿不福思哦了一声。
辛西娅瞪他一眼:“哦什么哦?传话精!”
——阿不福思立刻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他猛地一点头——磕到了下巴,然后一仰头——磕到了脑袋顶,接着灰尘呛了他满头满脸,他抓着晃荡的书柜眯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年久失修的木质结构哗啦哗啦地晃,然后最上面一层格外长的横板断了,上面的一排书和笔记,连着底下的奖杯、相框扑棱棱砸下来。
砸的辛西娅浑身都是。
阿不福思:……
辛西娅:……
辛西娅:!!!
辛西娅怒火熊熊。
她愤怒的目光落在掉在她面前的一本泛黄的笔记上,它摊开着,薄脆的纸页上是珀西瓦尔细长的字体:“我不太喜欢它,它给我的感觉太邪恶了,但我不得不说它的确非常强大,很适合决斗,有时我也会沉迷于它的力量。”
这段话的旁边,羽毛笔粗糙地画了一支一节一节的魔杖。
辛西娅的怒火熄灭了,她的心脏在狂跳,面容雪白雪白的。
一片安静。
“辛西娅?”阿不福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他觉得火山在准备喷发。
“没事”,辛西娅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本书上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