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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依(下)(1 / 2)

潇元君复宠,允贵君协理六宫之权被褫夺并降为侍君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阖宫上下。

对安心来说这些都不算意外,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在长秋宫住了已一月有余,可许尚霆却并没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

“陵君哥哥,我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月寒宫呀?”许尚霆一直未松口,她自也不敢主动去提,只好从许陵君口中探听一二。

许陵君闻言放下手中书册,问:“可是想念潇元君了?”

她点了点头,“对呀,我想阿爹了。父君为何还不让我回月寒宫呀?”

许陵君想了想,“大抵是想等潇元君痊愈了再将你送回月寒宫吧?”

安心听了不由皱眉,“为什么?”

许陵君便又思索了一番,“大约……是舅父怕你过了病气?”

这样一说安心心中疑虑更甚,“从前我阿爹哮病时常发作,我一直陪在他身侧从未被过了病气,可见哮病并不会传染,陵君哥哥怕不是看我年纪小就唬我的?”

许陵君却是被她气鼓鼓地样子逗笑了,遂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如今他与她熟稔了不少,倒也不似从前那般拘礼了。

“贯爱浑说!”他刮了一下她嫩嫩的鼻头,“哮病虽不传染,但到底也有病气,你长待在月寒宫究竟是不妥。”

安心却仍是狐疑,“可阿爹怎么也不派个人来看看我呢?难道他不想我吗?”

许陵君又笑道:“你呀,当真小孩子心性。潇元君病中哪里顾得来这些?再说,殿下如今待在长秋宫中,舅父自会将你照顾妥帖,潇元君又哪里会不放心?”

然而安心觉得这就更不对劲了。

潇元君的性子她最了解。她从前一直养在月寒宫中一刻也不曾离开,样样事物也都是阿爹亲手置办的,如今她被人接走,纵使对方是皇夫他也不会全心将她托付与人的,更不会就此不闻不问。种种迹象看来,倒更像是皇夫不想让她回月寒宫。

可是为什么呢?

“可,可我想阿爹想得紧,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回去看一眼?”安心央求道,“陵君哥哥,我就偷偷回去看一眼,看完马上再回来,绝不让人发现,也绝不教你为难,如何?”

说完她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许陵君,手上还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这小模样一下就看得许陵君心软了,便应道:“小事一桩,没必要如此麻烦。今晚用膳时我替你求求舅父,不过是去去就回的事情,想来舅父也不会不允。”

安心却道:“不行!父君既怕我过了病气,你直接去求他定然不允。”话毕她圈着许陵君胳膊撒娇,“求你了,陵君哥哥,就给我想想办法嘛!”

许陵君向来拿这位七殿下没有办法,便应承了会帮她的忙。

两个孩子自以为无人发觉,下午安心便趁许尚霆不在穿了侍女的衣服偷偷溜了出去。她一路朝不起眼的宫巷穿梭,不成想离月寒宫几步之遥的地方居然遇到了皇四女安柟。

安柟的生父便是被降为侍君的宁翼。她今日在马场又被女帝训斥了一番,正欲找个人撒气,一看这个低头赶路的小侍女当下让跟着的侍女给拦了下来。

“你是哪宫的宫人,本殿怎从未见过你?”

“我,奴乃月寒宫中新调拨的宫人。”安心心想反正就快到月寒宫了,索性便扯谎说自己是月寒宫的人,“奴是微末之人,平日自无缘得见殿下。”

说完她忙向安柟一拜,而后便要匆匆离去,只她刚一抬脚就听对方喝道:“大胆奴才,本殿尚未允你离开,这便想走?”言毕安柟冷冷一笑,“果然是月寒宫中教出的好奴才,竟敢这般目无尊上!”

安心忙不迭又跪倒在地,怕被安柟认出,她特地将头伏得极低。

“奴不敢。”她诚惶诚恐道,“实是奴手头事务未完,怕被主子责罚。”

一听这话,安柟更加嗤之以鼻,“月寒宫里的算得什么正经主子?一个下/贱玩意儿,爬上了凤床便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说着她抢过侍女手里的马鞭,“本殿问话你不理,竟想着那些假主子派发的活计,当真该死!”

接着更是不由分说就扬起鞭子抽向“小侍女”。

安心此刻有苦说不出,又不敢自曝身份,只能一鞭一鞭任挨着打,心里只盼安柟这个小魔头能快些发泄了怒气。

“安柟,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滥用私刑!”

就在安心快撑不住的时候,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安柟终于停了手,回头见了那声音的主人也没什么表情,只冷声道:“呵,席岚,本殿劝你莫管闲事!”

席岚的母亲——继海侯席陌很得女帝器重,当今皇太君又是她的亲叔叔,她的一双儿女席岚与席慕天也得了恩准在太学读书,故而宫苑之内时常能看到他姐弟二人的身影。

席岚眯了眯眼,一脸似笑非笑,“殿下怕不是忘了允侍君是怎么失宠的吧?”

从前宁翼得宠时众人见了安柟无不敬之畏之,逢迎拍马的更不在少数,唯有席家姐弟一直对她颇为冷淡。特别是席岚,还是个乳娃娃时就被自家母亲带去军营里头耍,长大了性子也生得桀骜不驯,又最是看不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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