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铜钹惊弓鸟
伊贺忍侠恋爱脑
小黑刚跃上香堂屋顶时谈雨深便已发觉。随着小黑的潜入,香堂周边也围上来几号丐帮高手,如果她没听错,香堂屋檐下和对面屋脊上也都各藏着一个人。
小黑听过谈雨深的冷笑话后十分无语:“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如果江小南还在,只怕会捂着肚子笑弯腰,有生之年竟然有人敢口出狂言要杀蓬莱岛大师姐——一个孤身迎战医、法、墨、道四位宗主和两大长老而不败的变态,离谱程度不亚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这句有几分霸总风格的台词勾起了谈雨深沉睡已久的琼瑶之魂,她闭上眼,神色淡淡却似掩藏不住心中的委屈:“你要杀便杀吧,我甘愿死在你刀下。”
“你、你这是什么毛病!”小黑脸色涨红,话也说不利索,举着匕首的手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毛病是谈雨深上辈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谈母钟爱琼瑶式苦情剧,怀孕期间几乎每天8小时雷打不动嗑瓜子刷剧,谁阻止都不好使,给女儿起名字也是化用了《情深深雨濛濛》的剧名。以至于生性冷淡的谈雨深一有灵感就不自觉地用苦情式女主角的语气说话。
谈雨深正色道:“我这是心病,想你想得心痛的病。”
小黑:“……”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也不会来丐帮找这个狗女人。
“我还有悄悄话想对你说。”谈雨深又道,“刚才那句‘想你’是假的。”
小黑:“???”
暗处偷听的楚留香:噗。
“咳咳。”躲在一旁看戏的南宫灵忍不住出来搅局,“阁下伤了我帮中弟子,又挟持了在下的朋友,本座并不想追究,只想问阁下是为何而来?”
谈雨深看着小黑和南宫灵你一言我一语地绕着废话,一个想探听对方来历,一个仰着下巴不买账,谁也不能说服对方;她困饿交加,估摸外面躲着的两位腿要蹲麻了,干脆把脖子从匕首上撤了下来。
南宫灵刚欲知会埋伏的人动手,突听厅堂的窗子“砰”地被撞破了个大洞,挂在屋檐下的一点红径直窜进来。南宫灵也一声令下,丐帮的几个老头子和白玉魔闪现身形,转眼便刺出十七八剑。
两伙人斗在一处,谈雨深对于谁输谁赢不感兴趣,哪知刚调整好完美坐姿,就见南宫灵对她使了个眼色。
考虑到师趁年的事尚未明朗,谈雨深还是施施然站起来,她从发鬓间抽出一条发带——若是拿出“仙舆”她就不好放水了。
一招“逸尘步虚”跃进战圈,谈雨深趁乱用发带缠住一点红不知从那个铁匠铺淘来的新剑。小黑迅速替他挡住丐帮几人的攻击,还不忘分出心神对谈雨深怒道:“你这又是作甚?我们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一点红将剑抽离,迅速躲过谈雨深漫不经心攻出的几掌,大声道:“你还不出手吗?”
对面屋脊的方向突然呼啸着冲进来十几片不明暗器,一个嚣张的声音响彻夜空:“看我的五毒铜钹!”
丐帮众人一听“五毒”,纷纷退避三舍;一点红和小黑趁机冲出了香堂。
谈雨深随手拈过一片暗器,发现这玩意和那些纸屑“暗器”一样是个糊弄人的纸老虎。
她对走过来的南宫灵道:“你家的房瓦被掀了。”
南宫灵命人收拾好大厅,窗户补好了房瓦也垫好了,又着人摆上一桌酒菜。桌上横陈一壶八两金、两只熏香乳鸡、一对糖醋猪蹄,还有两条烤鱼和几条腊肉;桌下堆放了五坛上好的竹叶青。
谈雨深左手把玩那一小片“五毒铜钹”,另一手执箸夹菜,吃了一会儿,她问道:“你这几坛酒是留给谁的?总不会是那位楚公子吧?”
若她猜得不错,丢出“五毒铜钹”的家伙八成就是楚留香。
“除了楚兄,还有一位。”南宫灵道,“正说着呢,他就到了。”
来人皓辉拂衣、清风满袖,一张俊逸萧萧的脸上沉淀着静谧安详,一看便是浸触经纶、久宿梵音之士——他那颗莹白无物的头正和厅内的烛光两相呼应。
谈雨深近期认识的和尚只有一个,她终于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无花大师?”
无花对着满桌鸡鱼猪肉微微蹙眉:“此等粗菜,实在难堪入眼。”
谈雨深本已吃了个半饱,但看无花又犯起矫情,不由得和他唱反调:“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些鱼猪鸡豚辛辛苦苦长大,好不容易蜕变为美食,大师非但不悲悯,反而嫌弃,莫非‘众生平等’只是说给我等俗人听的?”
又来了又来了,若不是人设限制,无花早就穿针引线把这位谈施主的嘴缝死了。
屋外猛然传来一声高喝:“南宫兄可在?”
进来的人亮着一口雪白的牙,谈雨深这次切切实实地认出了楚留香。
楚留香见到谈雨深,笑着问道:“姑娘可知我是谁?”
谈雨深端着一张淡漠的脸:“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活了二十几年,楚留香从未听哪位姑娘对他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太麻了,他现在整张头皮都在发麻,饶是他脸皮一向不薄,这会儿也有些发热。
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