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犹在睡梦中的我听到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罗西与蒲安平两人各一脚重重踢开,整个一大型入室抢劫现场。
“今天必须得去学园。”罗西屈膝压上床铺,从胳肢窝下架起我的双臂就要把我拖下床。
我有声反抗:“你别像拖行尸体一样拽我……”
虽然由抢劫现场变成了抛尸现场,但既然都一样是犯罪,那就没两样。(?废话)
下了楼,我又被一脚踢进了盥洗室。
洗手台干净非常,镜中看到的我仍然是我,这很不错。打开旁边的白色柜门时,意外地发现面前的镜子右下角闪着不少图案,活像个电子仪表盘,柜子里摆了不少难以识别的用具,我从中姑且选了支最像牙刷的。
半搭刷着牙,忽然意识到,昨天下午我不是刚醒就跟外面那俩扯起淡来了吗,怎么好像没有受到口气的困扰?虽说不必处处拘小格,但对初次见面的朋友这样随便也是有点……
“少爷,”一个轻柔的声音平滑地飘了过了,突兀却不吓人,她继续说:“本日中午12点若您尚未起床,我们就会为眠榻上的您进行专业的口腔护理。”
啊,是会读心的女仆姐姐……我尴尬笑了笑表示知道了,下一秒又禁不住问:“那你们是每次都在我睡觉的时候悄悄进房间吗?”
“噢很抱歉少爷,一般是敲门等您应允后才会进行,昨天实属特殊情况。为了避免触及您的私人领域,从今天起我们会练习在闭眼的同时正常服务的,另外也会采购自动护理的专业医疗机械,如果您不允许的话我们将以机器代劳,只是品控与安全性需要严格把关,耗费的时间还请您谅解。”姐姐平移着离开了。
其实我也没有装作主人责备的意思,不过这位姐姐看起来也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是继续洗漱吃饭吧。
随后,在客厅等候多时的罗西从沙发上起身,领着我坐进了实在列不出名牌的豪车,当我提出忘带写满注意事项的平板时,一旁的蒲安平举了举手中的包并把我按回后座。一个逼着上路,另一个切断后路,两人真是打的一个好配合,纵是我也只能安安分分跟着去了学校。
澄枝学园是吃喝国知名的教育集团无糖联盟官方旗下唯一一家与国际接轨的中学,校区本部设立在饮料市,占地四十万平方米,位于市郊的一片宁静的乡村。
这里有着最宏伟的建筑和最优美的环境,高大的树木和清澈的溪流映衬着整个校园。学生基本都来自于各个富裕家族,他们接受最优质的教育和培养,注重礼仪和社交技巧的培养。
在这里,学生不仅能够接受通常的学科课程,还能够专注于培养艺术、音乐、舞蹈、马术等贵族常见的兴趣爱好。各种丰富多彩的社团和活动,如舞蹈社、乐团、戏剧社、马术俱乐部等,为学生的个性化培养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在这样富有浪漫和奢华感的贵族校园中,学生们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和晚宴,结识更多的同龄人,并展开自己的浪漫之旅。
但,橙汁?
“不瞒你说,看到这名字,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转学了。”对前面那几段长篇大论的介绍一无所知的我,站在初次见到的校门名牌前,提着装了些电子文具的文件包,如此说道。
“转去哪儿?澄枝已经是我市最知名的学园了,再者说,饮料市可没有第二所高中。”罗西不知从哪儿掏出的眼镜在太阳照射下反着光,可这并不耽误他口头上接话茬。
我惊呼“这也太假了”,所以才能理直气壮宣称自己是“最知名”的吗?
“不光高中吧,西西能说出我市任何一所初中或小学的名字吗?”蒲安平边拍掉肩上的扬尘边问。
“没有,包括幼稚园。”
我大受震撼:“不对吧不对吧?这么大个城市,你们之前都要在外地上学?”
罗西皱了皱眉:“并没有,或许我也曾经跟后进生一样请过私教?谁知道呢。再说了,小初那点知识也犯不上专门去学校进修吧。”
蒲安平敷衍:“我的话,就算学了也白学,所以都差不多。”
这个城市,大有问题。
明明触及了绝对无法解释的异常现象,市民们却总是能在短暂的迷惑后充耳不闻,简直就是系统对世界线歪斜的自我修正。
在这样的城市生活下去,我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正常人,却反倒是要被扭曲成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正常的人了。
在蒲安平的催促下,我们一行穿过校园正门,沿着一条宽阔的主干道往前方林立的教学大楼走去。
目测还有50米能抵达遮雨长廊的尽头,但在眼前景象的压制下,我不由渐渐停下了脚步。
我求助般发问:“罗西,为什么学校里的同学要在前面的走廊站成两排啊?好诡异。”
“不就是惯例的列队迎接吗,不用管,走就行。”
“哈?这种东西大可不必,我们不如换条路去教室吧。”
“突然怎么了?只有这一条路哦。”蒲安平关爱地看向我。
这样简陋的规划,真的不是在浪费占地面积吗,这就算得上贵族学校?
充满疑惑、内心挣扎、试图逃跑的我被罗西和蒲安平联手推回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