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让黄林先生带我们来执意见您实在是冒犯了,只是我有一事,不得不来求证,还望您见谅。”
“不想见谅。”黄置文没好气地说,他在门口设置那些机关,就是不想什么人都来随随便便地找他。
就算他是江九澜的儿子也不行,他转头略带责问的意思看了黄林一眼,而黄林自知理亏,在一旁不敢说话。
曲岁云并不意外他会如此说,但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去纠结这些礼节不礼节的了,他直接起身拿出信件说道:“我想知道,当年和我父亲通信的人,是不是您。”
黄置文当然认得出自己独造的信纸,他略有些吃惊地问曲岁云:“这信你哪里得到的?”
曲岁云笑笑,回答:“您这么说,便是认了对吗?”
黄置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自己的话暴露了,但他并没有害怕,而是询问曲岁云:“你今年多少岁了。”
“刚满十六不久。”曲岁云回答复。
“原来已经十六来了啊……”黄置文低声自语,将手中最后一点鱼食丢进鱼池,拍了拍手对三人说道:“进屋说。”
几人来到屋内,黄置文与曲岁云对坐,黄林和沈时眠,卫初另坐一张桌。
黄置文所坐的桌上正在烧一壶水,他坐下后,拿起桌上的一茶罐,打开用茶匙赶出一点茶叶在茶壶中,接着挽袖将烧好的水倒入茶壶用茶壶泡开。
“先生果真爱茶。”曲岁云打趣地说道,也庆幸自己得到这一个消息,才能发现“黄林先生”是两个人。
“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摒除杂念。”黄置文给他倒了一杯茶,曲岁云接过品了一口。
“这茶汤汤色透亮,茶汤香气馥郁,入喉爽滑苦涩味能化开,先生的茶果然是好茶。”
另一边,黄林招呼着二人吃糕点,卫初听不清曲岁云那边在聊什么,一边伸手拿糕点,一边用手戳了一下沈时眠问道:“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沈时眠摇头道:“不知道,你也不用着急,等他想问的事问完了,自然就离开了。”
卫初看那边给曲岁云倒茶的黄置文,见他们这般不紧不慢地说话,疑惑这种速度真的能问出什么来吗?
黄林见二人直往那边瞟,出声道:“你们是想喝茶吗?我虽然没有那么爱喝茶,要是你们不嫌弃我茶道不精,我也可以给你们泡来喝的。”
卫初连忙拒绝,她不是想喝茶,是在想曲岁云刚刚一直在说这黄置文和他父亲通过信,难道他父亲的死和黄置文有关吗?
若这样,他们三人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会不会有点危险了。
那边黄置文听见曲岁云的评价笑了起来,对曲岁云道:“可惜你今日来不是为了跟我探讨茶,而是为了你手中的信。”
“那你说说,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曲岁云见他不在跟自己绕弯子,自然也就开始道明自己想要的:“我瞧这信上说什么‘还差三日,即可完工’,劳烦先生告诉我,我父亲当年到底找您做什么了?”
黄置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打开茶壶,指着它道:“这茶叶与沸水融合的过程中,慢慢舒展自己的身姿,最后沉入底,却带来了味甘的茶水。”
“茶好喝,自然就会有人问起茶叶,那么我可以把你手中的信比作是茶汤,而你要找的真相比作是茶叶吗?”
曲岁云淡然一笑,对上黄置文的眼眸,道:“先生这比喻,新奇,却又还意外的有相似之处。”
“曲岁云,你为什么要找我与你父亲当年在做什么?”黄置文脸上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因为我父亲的死。”曲岁云说得很认真,“他不是被丞相害死的,所以我只能通过与父亲有关的人和物,去找一些蛛丝马迹,好让我父亲的死有个真相。”
黄置文沉默了,他盯着还在冒热气的茶壶,将盖子重新给它盖上,问:“你就这么轻易对我说出来,不怕我身上与你父亲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而阻止你吗?”
“先生不会,若不然,那两位黄林先生的侍从,就要对我们下死手了。”曲岁云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您早就知道我们发现黄林先生不是您了吧?
黄置文不得不承认,曲岁云有他父亲的一些聪明在身上,某些地方甚至比他父亲更厉害,例如观察人。
他边起身边道:“你怎么能确定他二人是听了我的差遣,才没对你们下死手。”
曲岁云也跟着起身:“这信到我手中时,那给信的人曾经问过我,黄林先生明明答应会保他在意的人,可为何还是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