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释放,煞气伴随着幻境自然会让她有所惊惧。
花溢闻言,眼睛一红。
她刚刚清清楚楚看见了陛下的手在吸收那些煞气,那个环境肯定是真的,那道威严的身影很可能是秦朝时候的陛下。
“是的,陛下。”
“王越那家伙儿为什么不出手帮助您,他忘记他家族的祖训的吗?”花溢在地上行礼,她的语气充满了对王越的愤怒,
灵力强的审神者总是能看见很多东西。
花溢能够突破上万的审神者从而成为唯一见到嬴政的幸运儿,灵力自然不低。
可以说,她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看的清楚了一举一动,她才会对王越如此的生气。
花溢与王越是一对青梅竹马。
虽然对王越的家族内部事务不熟悉,却也多少知道点对方家族的祖训。
其中第一便是等待秦始皇的归来。
明明已经见过陛下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花溢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快要溢出来。
嬴政挑了挑眉。
一双黑眸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竟然相识。
他当然看得出下面这个女孩对自己的诚心实意。
艳丽的脸庞完全是如同火焰一般的怒火。
“是吾拒绝了他。”嬴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他这次没有用更加亲民的我,而是用了吾。
闻弦知雅意。
花溢知道了上首男人并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她也不允许自己在崇拜的陛下面前失礼,即使心中多么的怒火攻心,她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一直窝在嬴政脚下的狐之助明白自己出场时间到了,它从地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来到下面,晃晃尾巴,嫩声嫩气的说道:“大人,既然您已经见过这位新任治愈助手大人,那么我要带领她去机器那里输灵力吗?”
它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首的男人。
大人自从放手本丸过后,已经很少出去了。
更多时间是呆在本丸深处的房间闭目养神,这次狐之助估计大人也不会去,这才开口询问。
嬴政闻言,眼睛睁开看向下面。
狐之助早已经等待在原地,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来,又晃了晃尾巴。
看起来有点像毛绒绒的小狗。
话语自然也听见了。
他并不准备出去。
刀剑们的诚意并不值得让他出门。
既然这样——
“去吧。”嬴政淡淡的开口道。
“机器在修复池那里,刀剑比较多,狐之助你在前面走。”
本丸名义上是他的。
然而没有认可的刀剑和自己子民的后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有狐之助去,这个孩子的更安全些。
他不愿意说的过于清楚,只有简单几句话。
在场人却全部都明白了意思。
狐之助闻言眯起了眼睛,它舔了舔自己的肉垫,开口道:“知道了,大人。”
随后,它低着头转身离开。
小小的毛绒身影并不快,走路的速度也如同刚进来一般,肉垫让它走路的时候悄无声息。
路过的时候,它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女性审神者,态度相比于一开始的虚伪也真诚了很多:“呐呐,大人跟我一起去吧。”
犬科永远是忠诚的。
狐之助明白面前这个女人得到认可之后,它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花溢当然明白狐之助态度前后变化的由来。
她点了点头。
随后低头对着嬴政的方向,一直退到门口,转过身,一期一振全程学着自家审神者的做法,毕竟主公的主公,他也要保持尊敬。
行礼而已,他只担心自己的礼是否合规范。
全程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口,一声轻响。
门被从外面轻轻带上。
房间里面重新恢复了黑暗。
也只剩下了嬴政一个人。
“……”他脊背挺直的坐在桌前,面前是宽阔的黑暗。
这让他想起了临死之时的场景。
数千年前。
宫殿里面是昏暗,一旁仆人早已经被他命令出去。
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在今年死亡。
没想到没死在路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宫殿中。
他感受胸腔中的心跳在慢慢停止,一切很是安详。
突然,他似乎从地底听见了道朦胧的女声。
“你后悔吗?”
床上的嬴政睁开了眼睛。
“天下没有懂你的人,即使你预料北方民族会犯你子民,他们却不会记住你的功德,只会怨恨你建了长城。”
“明明可以功德为帝,却因此而被怨气缠绕,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女声继续说道。
“我自知此生功过,无需他人言我对错。”嬴政眼神冷静,话语传到在半空中,他做的事情,为什么要需要百姓的认可。
做便是做了。
女声一噎。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