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治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头,“主会保佑你。”
下一个来到检测区的,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黑色风衣和同色长靴,宽大的帽子将头发全部包住,带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简单却妩媚。她紧紧盯着枪声传来的地方,眼眶微红,双眸却冷过北洪洲的冰天雪地。
“无法识别。无法识别。无法识别。”检测机器响起提示音。
“请摘下口罩和帽子。”豪治对她说。
乌黑如墨的长发丝丝垂下,一张素净的脸庞出现在检测机器上。或许是因为她那双桃花眼太过勾人,其他五官在其衬托下,并不明艳,只能说得上是清秀。
检测机器亮起绿灯,豪治也替她送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穆春,豪治对东方女孩有着莫名的好感,“出示身份卡。”他说。
“丢了。”女人快速地、冷冷道。
“ID号码记得吗?”豪治又问。
“2014102665。”
她报出一串数字。
豪治在显示屏上输入,女人的黑白色照片和身份信息出现在眼前。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很难和眼前这个眼神中有意无意流露出狠色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他用扫描仪扫描女人的瞳孔,女人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她的身份卡。
“你哪一年离开的隔离区?”
“151年。”
“你的身份卡不能使用。”
豪治拿出外来者印章,女人却不肯伸手。
她精致的眉眼微蹙:“为什么?”
豪治耐心道:“两年前有人为你申报死亡,你必须重新办理身份卡。”
这样的情况并不特殊,豪治习以为常。
女人追问:“是谁?”
豪治下滑显示屏信息,出现了申报人姓名,豪治却愣住了。
为这个女人申报死亡的,她的未婚夫,也是隔离区国际联合政府军队的少将——温玙。
袁饴对用身份卡进隔离区这件事本就没报希望,她和穆初夏原本是想以外来者的身份进去。
就在刚刚,她亲眼看到穆初夏经过的检测区亮起黄色灯光,随即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向他开枪。
穆初夏的身体像搁浅的鱼一般直直倒下,士兵粗鲁地将他的身体装进麻袋,拖着他远离人群。
袁饴忍住想要冲上去的冲动,如果她再被抓,不仅救不了穆初夏,亦拿不到他们此行想要的东西。
她没有时间进去后再隔离七天,于是她向士兵报了自己的身份卡ID。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核对她信息的士兵盯着显示屏看了好久,袁饴敲了敲显示屏背面。
士兵对她微微颔首:“稍等。”然后转身背过去和对讲机说了什么。
袁饴身后的人群隐隐传来不满声。
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没有防备,额角撞在闸机上。袁饴顿时眼冒金星,她缓过来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那人。
推她的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他横抱双臂,一双倒三角眼发出恶狼般的绿光。
他没说话,袁饴不想多生事端,只是瞪了一眼警告他。
她正要离开,大汉却从背后抓住她的头发,“贱人!”
袁饴吃痛,转身一手扣住大汉的肩膀,毫不留情地一捏,迫使他松开了手。紧接着,袁饴一脚踢在他心口上,大汉重重仰倒在地。
他咒骂着起身,袁饴也没打算再躲,一记重拳闪电般砸在他脸上。大汉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人群中一声惊呼:“他流鼻血了!”
流鼻血是变异的前兆,拥挤的人群瞬间以大汉为圆心扩散,袁饴和大汉周围空出一片平地。
“我没有!我不是!”大汉拼命抹掉脸上的鼻血,血迹在他油腻的脸上凝固,很是滑稽,他爬向袁饴,袁饴正要躲,大汉却静止不动了。
一只枪口从她背后伸出指向大汉的脑袋。
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大汉惊恐地举起双手,带着哭腔:“求你,求你告诉他们,我没有变异,这是被你打的,求求你。”
袁饴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两年未见,这位养尊处优的贵族青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和悠然,军帽投下的阴影中能看见丝丝缕缕的金色头发。
“袁饴上校,”他对袁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洛根,”袁饴看到他的肩章,莞尔一笑,“现在应该叫你少尉了。”
洛根的眼神越过袁饴,看向她身后的人。他脸上带着烛火般温柔的笑,手上的动作却让人不寒而栗——从腰间掏出配枪,瞄准跪在地上不断恳求的大汉。
袁饴握住他的枪口:“滥杀无辜是联合军的传统吗?”
刹那的惊惶从洛根眼中闪过,但也只是刹那。
“你也是个军人,袁饴上校。你两年前执行秘密任务时失踪,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指挥官还为你举办了追悼会。”洛根笑笑,松开手枪,冲袁饴张开双臂,“欢迎回来。”
猫哭耗子。
袁饴把枪扔给他,正准备离开,洛根上前一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