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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4(2 / 3)

缓慢地离开了墙角往厨房走去,她看着我乖乖滚去厨房摘菜叶子,这才把鸡毛掸子扔下,轻轻走到弟弟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发现弟弟已经醒来了,她喘着粗气温声细语:“醒了就快起来,来客厅吃早餐。”

似乎弟弟还不愿意离开他的床。我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着,听见了弟弟在卧室床上翻滚的动静。那女人走到客厅,将装着早餐面条的碗端去了弟弟的房间,将房门半掩说了一些悄悄话。

没一会儿,她又走到厨房里看我摘菜,她看我竟敢把青的菜叶子扔进垃圾桶里,又顺势给了我两脚:“浪费我的菜!捡回来!”

我将扔进垃圾桶的菜叶子捡起来。

看我时不时抹眼泪,她就逮着我抹眼泪时用语言羞辱我,那天她的咒骂声持续了很久。

那时我听说过有“报警”这个方法,我不敢报警,也没想过要报警。住在附近这一带建筑群的每个人都习惯听到孩子的嚎哭,因为不止有我挨打。我从来没见过谁胆敢报警,我想这应该是我们这群人的“约定成俗”。我不知道报警后会怎么样,可孩子总要有父母养的。

附近这一带建筑群——这好几栋连起来排成排的大楼几乎住满了人,在我之前就有小孩挨打,在我之后仍有小孩挨打,谁也救不了谁。上次我说过那个挨水管打的同班的女同学,她妈妈常打她。她也有一个弟弟,我想有一个弟弟就是她挨打的全部原因了,她住的那栋楼是我对面楼的隔壁楼;再远一点的另一栋楼住着与我读同一所小学的隔壁班的男同学,他也常挨打,不过他挨打是因为成绩差,每次考完试发卷子的那段时间或者开家长会后,我就有几率听到他的父亲骂他、打他的声音。有时候嚎得特别惨,我想他可能真的考得太差了?

小孩的尖叫声尤为刺耳,他们嚎哭时我能听到,我嚎哭时他们也能听到。有时候连大人的咒骂声也听得一清二楚,到了学校时看见对方颓丧着一张脸也能猜到缘由。我们对彼此的丑事保密,我们心照不宣,尽管这样我们也没能成为好友,更没想过联合反抗。因为小孩是做不成任何事的,道理全在大人嘴里,而且挨打到底还是不光彩的事,即使是我们也知道不能对外宣扬。

不过我与他们又不同,毕竟我挨打的频率要比他们高得多,我想一些近邻不嫌惊奇也嫌烦吧?

于是又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晚上我刚准备回房间睡觉,母亲已经睡了。那天同样也挨打了,所以我照常是哭过的。我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就去客厅看,客厅是黑的。原来门外正有人掏钥匙开门。门被打开之后我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看见我也愣神了,“x?这么晚还不睡?”

我躲回房间里,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似乎是我的父亲,我不太认识他。母亲从她的房间走出来了,这才把客厅的灯打开。

第二天傍晚,我放学回来时正撞上他们吵架。两个成年人的吵架声比我嚎哭的声音还大得多,犹如一声惊雷炸响,把我吓坏了,我马上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隔着门板听他们吵架。父亲说爷爷先前已经告诉了他我母亲总是打我,而且今天他走在街上时,凡是认得他的人无不神色怪异,他马上就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父亲指责母亲,说了多少回让她别打我,她死性不改,现在她虐待小孩这档子事儿在附近都出了名,这给父亲丢尽了脸。母亲愤怒地摔门而去,我的父亲就站在楼道里叫骂:“你又去打牌!你这种人,你连一点正事都不肯做!”

父亲骂人还是太斯文了,而且也没那么长气,不如我母亲一张口就是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但胜在声音洪亮、有理有据。他摔上门回到木沙发上坐着生闷气,等了好一会儿才招呼我“出来吃饭”。我就低着头出来了,我其实也有点怕他。席间我们相对无言。

我父亲回来的这段时间唯一优点是我的母亲要假装服侍他,这段时间大部分家务都是她亲手做的;但又多了一个坏处,只要父亲占有了客厅,任何时间我都只能躲回自己房间。弟弟倒是不怕他,周末从全托班里回来遇见了父亲,他们会在客厅里玩得很高兴,父亲很乐意陪他玩幼稚的游戏。我的父亲也打我,不过比起用武器,他喜欢掴人巴掌,幸好他不常出手。他自认回家的这段时间是用来享受的,他总要有一个女人给他做家务。他在家时看见我母亲装得忙前忙后,就以为我平日里什么也不干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花着他的钱,他就刻意指示我去干活。我虽然怕他,但丝毫不敬重他,有一次他来掐我脖子,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从此我对他的憧憬和指望也一并死了。我母亲还要假装慈悲心肠来给我们劝架,真是好讽刺啊。

我父亲在家时我能好过一点,可那又怎么样?他每次总是待不了几天就走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鸡毛掸子换了一把新的,我猜旧的那把被父亲扔了,可是买一把新鸡毛掸子是如此容易,只要她走进一家杂货店,只要她花十二块,只要十二块……

今年秋天爷爷去世了,听说是慢性疾病又已经拖了很久,对生病的人更是煎熬,爷爷刚开始时瞒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将病情公开时已经是癌症晚期。他耗尽了囊中钱财,他去时这头家自然就散了。奶奶说要跟着叔叔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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