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我能做到又快又好,然后请他们给我加薪?我那位老板他没那么仁慈,公司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盘算,上司在拼命压迫员工让他们每天多做一点是一点,满嘴的PUA话术,同事之间也有不良的竞争……何况我就是做得慢的,我承认了!我就是效率不高!公司追求效率才选择了AI技术,作为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不会罔顾生产效率。在我看来那个AI做的图质量真的不怎么样,看一眼就知道我能做出更好的,可是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竭尽全力将我心中觉得最好的那个效果做出来呢?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工人,这又不是我的项目,赚的也不多,况且他们不是总嫌我的效率低吗?竟然把人当成可替换的螺丝钉用,以为画张大饼能骗倒我了?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会给创作套上枷锁!
我的心血不如用到自己的作品里去,至少署名是我自己。
可即使将工作的影响因素刨除,还存在别的问题……我不喜欢我在工作上创造的那些东西,就连我为自己的画,看久了也会被我挑剔。这大概是有问题的,我知道心中有想做的作品,特意将一些非常精彩的点子留着只等我启用它们。可我……似乎不能好好享受创作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完全因为我被过量的工作压榨得不想再提笔,还有别的原因,让我从心里倦怠了这件事。能力逐渐提高,创作欲在减退。为什么呢?怕画错吗?因为画出来的总有人对它评头论足,我会怀疑我到底能不能做好。与其今天画,不如放到明天画,或者等到某天有八成的把握了才敢动笔,我会这么想。我畏惧做出来的东西不够好,因此才对绘画本身逐渐失去兴趣了?似乎是这样。
我太重视结果了。一心想做得好,这投注在自身的期望威胁着我不能搞砸,让我不敢尝试了,连带着创作的整个过程都变得痛苦。
我想……该怎么说呢?让这件事变得轻松一点?可这是我赚钱的技能啊,我凭借这技能吃饭,在工作上唯有“尽力做好”这选项,我怎么能轻松应对?它已经变成了我需要天天绷紧神经处理的难关。我想来想去,又想起以前那小学那会儿,在回家的路上,我走到半途,用粉笔在街边粗粝的石砖上画画,那时候的快乐不言而喻,真怀念啊,现在我已经失去那些了。
这可是个大问题啊!我对它的沉重的期待已经成了我的负担,我的镣铐!我背负苦难之余还要背负我对所创作的作品的期待,难怪我步履维艰……我怕有一天对它彻底失去了兴趣,那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学习的技能,好不容易构思的想法,明明“能做”但是“不想做”吗?我病了!这不行!除了画画我还能做什么呢?如果我指望用作品登上舞台赢得满堂喝彩,不能创作的我还能做什么呢?我的活力已经枯死了吗?有了想法,却不能使它诞生,我又算什么呢!
再让我单独思考在创作中“我”的这部分吧?可能要多花些时间。
……
我得先喜欢自己,才能喜欢由自己来做的一切事情。比如画画,我热爱才会去做,当然也因为这件事我做得很开心。在步入社会之前它还没有成为我的一门“手艺”,本来应更贴切地称它为“兴趣”。高强度的工作只会让我疲惫,让我很怀疑我还能不能享受这项爱好,又被沉重的期待拖垮了步伐。但所有的都不重要,我说工作不重要,绘画这项我积累了许多年的技能也不重要。它得是我想要的,我尝试得到,并得到了才重要,这个过程让我感受到乐趣才重要。我本身最重要。(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把理想发展成职业,并不能把这项活动保护得很好,它已经丧失了许多趣味和很大程度的自由。)
对了!
自由和快乐并非现在不可得!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我又得到了一个新鲜的答案,原来是我搞错了!
创作这一整件事对我自己而言,如果不能讨我开心,这些事对我毫无意义。它们不过是从我指缝里流出来的思想的碎屑。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被“我喜欢、想做”的事挟持了,那不是我必须去做的事,不用为“要去做,要做好”而严肃以待,压迫自己。如果自己单独在创作,大可自在一些。唉……加入买卖的考量,就要担忧自己做得好不好、如何能更好,这也是一种束缚。
我刚刚才在说画画这件事没那么重要,不值得放到最沉重的位置上。下一个答案马上就出来了,最重要的是我呀!如果我照顾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不必要绕远路!难怪之前面对“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有怪异的感觉,不过是在心里挪一个位置,就舒服很多。我该把它挪下去,把自己挪上来。
曾经我在一部电影里知道了一句台词,“想要做的事”和“必须要做的事”应该选择后者,我觉得他言之有理。我想从今往后积极地选择前者,就好像我不那样活,就像死了一样。“必须”的不是必须的,真是的,我又搞错了!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必须”,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错可犯!我要给自己拿主意。我就去做我想做的作品吧,如果它不幸埋没在洪流中,至少它是我的,署名是“我”!
我想做什么作品呢?我要做只有我能做出来的作品,带有我的意志,它就是独一无二的。那天我和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