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我从钱财的困境中脱离出来,喘息了一阵之后,它就诱惑不了我了,我的健康也很重要。
当我做了这个决定,并且付诸于行动让我的工作态度变得吊儿郎当之后,当时我觉得明眼人都知道我已经准备好被辞退了。他们的态度就变得很有趣了——当他们言语贬低、威胁和警告完全起不了作用之后他们说“让她走吧”,好像我已经完全无价值了似的,对他们而言是这样了。对我而言,这不仅仅是工作的过程不愉快,老板只把我当可替换的零件。他如何对待我,全看我给他带来多少回报,可价值竟然是我生产的,为何被用于他人身上,我的价值为何被他人采摘?尽管如此,也就算了,为什么我给他打个工,我就不是人了呢?我打工是为了赚钱活着,不是一心去给他当狗的啊!每天工作八小时就八小时了,他还用情感控制我加班,还打压我的情绪让我消极,好让我全身心投入到产出中!全都是贪心的人,期待人像机器一样能不眠不休地工作,却又不愿意支付将人作为机器使用的维修费,更不愿意保养那些被当做机器的人。他们希望我付出百分之百,如果某一时刻发现我能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那我就应该时时刻刻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否则就是懒惰!我觉得不划算,那点钱买不来我这些!当我发现我能做得更好,我也不打算再将自己的心血贱卖给他们了。
于是,他们就堂而皇之地改变态度了,我有能力也不能使他们高看一眼,我有能力并且为他们所用才使他们正眼瞧我,夸赞我同时夸赞我辛苦赚来又拱手俸给他们的金子。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对我评价如何我几乎不关心了。他们像被奶酪勾引的小老鼠,是只看得见钱的人,与他们沟通得用钱,可我何必为了与他们交流费心学那门“外语”,好让他们理解我?
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视而不见,去追逐浮光一样的幻影,以为那是就是真正的金子。好像他们活在这世界上只求与金钱和权势为伴。我很难使他们理解,他们又觉得是我不理解,只觉得我口中这一切这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壮丽的空想……从此彼此遇见了只好绕道走。我从中学习到的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就是:早知道双方都不能互相了解,那就不了解吧,让我像趟过滚烫的油锅之后又蜕过几层皮,但至少让我学会了这一点。
谁叫公司不把人当人看,我还不走,留给人当狗啊?不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在这社会上可以被取代,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零件,但我深知我不是一个零件。我已迈出这一步,绝对不会后退。谁愿意挂上标有售价的牌子就挂上吧,我绝对不承认我只值那几个钱,我可以创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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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摊开来说吧,不要嫌真话难听,真相难看。你难道想当一个又聋又瞎的人活在世界上吗?
人本逐利,一个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无一不代表他们的阶层,代表他们的利益。所以要注意听他们的话,注意看他们的行为。你要相信凭他们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些了,对这种层次的人还能有什么指望呢?我就是被当做猪仔卖得多了才洞悉了这个道理。你不能说这是歪理,这是这个世界映射在我脑中血淋淋的教训一条,你怎么好意思责备我呢?我明明是个清白的受害者。你该不会想责备这个世界吧?
人要是不长出獠牙,就是一只长两脚的猪,被宰杀了,将血肉瓜分殆尽。一只猪哪里都能吃,也没有人嫌猪肉难吃,吃到嘴里全是香的。在他们眼中就是如此,自嘲“韭菜”也并非在开玩笑。如果他们把x这样的人,所有的这些受劳务合同约束的工人当人看,就不至于因为他们人性的反应而那么惊奇和愤怒了。
老板也只是个人而已,难道他用他的资本垫高了身份,他就成为人上人了?他就不用经历生老病死、不用靠吃喝拉撒活了?他跟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像你来这世界上一样容易,也像你离开这世界上容易。不得不说,因为有一些资本,他们能体验到这世界上的一些服务和权威是你体会不到的,那又怎么样?你就不能拾起你的自尊心,说“没有那些又怎么样?”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服务不用到了那种程度就能享受到的,有多少货是吊高价来卖,你不会分不清吧?
至于权威,“权”天然比“钱”更亲近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东西,因为你开始凝望某人的时候就承认了他们的权力,孩子们在认识钱之前,就已经凝望过他父母的高大身影了。人在追求钱时只在追求钱,追求权时会凝望将权利集中于一身的那个人。权利是系在人的裤腰带上才能发挥作用的,有时候是一个身份。那响当当的名号要把我吓坏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手中掌握着权力,谁人敢不尊敬?
谁赋予的?人赋予的。有人相信他们;有人相信他的手段;有人想得到什么,才将自己的命运系在他身上,自降身份成为带指挥的羔羊,等着牧羊人的笛声。说到底权威只是人与人的游戏,可人一多就容易形成漩涡,卷动着。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许多人的命运就被卷进去了。他要变成庞然大物了,人们看他不得不抬头,一抬头就知道自己的渺小。
心生恐惧,就越觉得自己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