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我也是觉得,你母亲托我带给你的话,还是应该尽快说。”
海莲娜又不再说话,显然,比起女巫,有关自己母亲的消息,更让她慌乱和为难。
“她说,为你写了一封信,在你们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地方。”特蕾亚说完,就看见海莲娜的表情从紧张变得心安,又渐渐转为疑惑。
“熟悉又陌生?”幽灵忍不住重复。
海莲娜认真回忆起过去,但那段时光离现在实在太久远,她觉得记忆都离自己远去。
看见特蕾亚还站在旁边时,她用冰冷的语言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特蕾亚的笑容扩大了两分:“在我醒来后第一次来霍格沃兹,就去找过你,但你飘的速度比我魔法还快。”
幽灵没在说话,但从对方脸上,特蕾亚看出了满满的心虚与谴责,特蕾亚真想拍下来给其他觉得格雷女士非常高冷的小巫师们看看。
“你打算去找吗?”特蕾亚问。
现在海莲娜已经不用躲着对方,对女巫也没什么防备:“去。”
“我以为你会害怕受到母亲的责怪而不敢去找。”特蕾亚说。
幽灵皱着眉,看向女巫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嫌弃:“既然我愿意和你说这些,证明我一点也不害怕。”
特蕾亚没有反驳,但若真的对母亲没有更多情绪,海莲娜又怎么会依然是幽灵的样子留存在霍格沃茨呢。
她们就这样站在观星台上,特蕾亚陪着对方回忆了许久。
但海莲娜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或许要用更长的时间。
她又忍不住看向特蕾亚,踌躇了一会儿才问:“妈妈她,并没有怪我对吗?”
特蕾亚点头,笑容颇具亲和力:“她到最后都没有生气你带走冠冕,她反而很自责。”
“为什么?”海莲娜有些急切起来。
“她很自责,让你过于看重你的荣誉,太过在乎被夸奖的满足感,对你不够重视,而忽略了你感情世界的干涸。”
海莲娜没有说话,她们四周没有灯,只有城堡的昏黄灯光有些许映照至此,特蕾亚看不清对面幽灵是否已红了眼眶。
“她很爱你,所以很后悔没能多给你关心,没能多陪伴你,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她都只是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拥抱。”
“我知道了。”海莲娜的声音并没有哽咽,但仔细听可以听出一丝颤抖。
特蕾亚没有看出对方有要消失的迹象,这让她放心了不少,毕竟还有很多意识魔法需要和海莲娜讨论。
“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特蕾亚承诺,毕竟一个幽灵可什么都拿不了。
“你帮我……”海莲娜没那么相信女巫。
特蕾亚笑容真诚:“这个城堡中,只有我们是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也算得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一直孤单一人不是很寂寞吗?”她自动忽略掉那位血人巴罗。
海莲娜定定看了女巫两眼,她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寂寞或者孤单,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特蕾亚以为,在这之后,海莲娜就不会像躲避瘟神一样继续躲着自己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有空就跟在自己身边。
在珀西又来勤勤恳恳写教案,乔治和弗雷德改作业时,一个脑袋从墙中探出,吓得刚刚在窃窃私语的韦斯莱双子把墨水都打翻了。
于是办公室中的小巫师们就看着,这位幽灵慢悠悠的晃到特蕾亚教授身边,又跑到那一排排意识书柜边,似乎在欣赏。
晚上宵禁后,卢平来到有求必应屋时,就看到认真捣鼓魔法道具的特蕾亚身边,飘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幽灵。
卢平自然认识对方,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出了名的冷淡,讨厌愚蠢的学生,只愿意和自己学院的小巫师讲话。
“你好,格雷女士。”卢平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才进屋说道。
他看见那位幽灵让人难以察觉的点了一下头,接着继续低头看女巫实验。
这几个小时里,卢平说话都更加官方,甚至有一些小心翼翼。
等到第二天,特蕾亚身边没有格雷女士的身影时,他才过去询问。
他看见女巫难得有些头疼的模样:“嗯,因为我答应帮她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然后……”
特蕾亚有一些不确定,虽然海莲娜表示,她也要让特蕾亚不爽,但女巫依然猜测到海莲娜的心思。
“她似乎觉得我很孤独,所以想好心的陪在我身边。”特蕾亚第一次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