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谎言。
但女巫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担忧的看着他:“它出血了,我想你应该去换药,保证伤口不会变得严重。”
巴蒂那双大眼睛转过头看向女巫,他努力的把眼睛瞪得更大,好看清楚女巫的表情。
特蕾亚只是重新放好小巫师的衣服,帮他整理后,握住对方那小小的右手。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女巫指尖的冰凉,巴蒂忽然打了个哆嗦,陌生的情绪又漫上心头,就这样呆呆被带上楼梯,最后稀里糊涂走到了校医务室。
此时刚刚开学,校医室里根本没有生病的孩子,难得看见病人的庞弗雷夫人站起身,从特蕾亚那儿知道基础问题后,把巴蒂待到了里面的房间。
特蕾亚站在门口,看着怀表的时钟缓缓走动着。
霍格沃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特蕾亚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当然,她的魔法可以,不过她不准备这么做。
直到一刻钟后,庞弗雷夫人才出来,但她只是看了女巫一眼,转到存放药物的地方,拿出不少草药,又匆匆回到房间。
又是一刻钟过去,就在特蕾亚准备掏出一本书消磨时间时,那扇门终于再一次打开。
庞弗雷夫人出来洗手,跟在后面的巴蒂眼眶还残留一些泪水,想必敷上的草药让那伤口更疼了。
他的眼尾是下垂的,当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人,配上那头柔顺的淡黄色头发时,就仿佛是一只大狗狗撒娇。
特蕾亚没有办法拒绝,只能陪他一起离开了校医室。
而还在写病历的庞弗雷夫人无法理解的看着这一幕,刚刚在房间里,她给对方上药时,明明已经被痛到浑身都在打颤,却没有说一句话,小巫师眼里不是孩子的委屈,反而满是倔强……甚至有一丝暴戾。
但她只是一个医疗人员。
这样想着,她把刚刚那些用具和草药魔药用魔法收拾好,又一次开始看报。
没翻两页报纸,余光里又有人进入了医务室。
刚刚和巴蒂一起离开的特蕾亚,现在一个人重新出现在庞弗雷夫人的视野里,面上依然是那样谦逊有礼的笑容。
庞弗雷夫人思索起对方的来意,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听见红发女巫说:“抱歉,刚刚失礼了。”
“哦,我看见是那个小男孩拉着你离开的,”庞弗雷夫人点点头,她猜到对方的来意了,“你要了解他的状况是吗?”
特蕾亚在震惊的模样后又展现出欣喜,仿佛她很开心有人心有灵犀:“是的庞弗雷夫人,可以给我看看他的病历吗?”
庞弗雷夫人很快拿出最右侧的几张被绳子捆在一起的羊皮纸,将它们递给特蕾亚。
特蕾亚开始阅读,庞弗雷夫人就在旁边补充:“伤口深浅不一,那孩子不愿意说是怎么受伤,不过我觉得像树枝打的,估计是在家犯错了,下手真狠啊,难怪你要我带他去单独房间处理。”
特蕾亚一边回应着,一边一词不落的看完了病历,最后才合上这些羊皮纸,还给对方,关切的问:“他的伤口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如果伤口不再开裂,他愿意每隔两天来换药,应该不到两周就能好,”她说着,又想起什么,看向特蕾亚的眼神里带上严肃,“依照他那个状况,受伤至今至少过去了快一个月,但好几处甚至恶化了,你懂什么意思吧?”
虽然没有正规学习过医药学,但特蕾亚的知识储备很快为她翻译了这句话:伤口一直没有被善待,甚至还会遭受二次伤害,而二次伤害的可能性就太多了,比如开裂后没有及时治疗,被打湿后没能清理等等。
这太让人头疼了,如果巴蒂不能在这个月内好起来,那么马上开始的魔药锦标赛会出更大的问题,特蕾亚不能让自己带着的孩子最后还因为手臂痛而无法搅拌魔药。
“非常感谢你,庞弗雷夫人,”特蕾亚转向对方时,笑容扩大了几分,“老实说,即将而来的比赛让我非常难办,但您出色的能力帮了我大忙。”
实力被认同了的庞弗雷夫人挑眉:“这很简单,不过你要注意别再让他手臂受伤,准时来换药。”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语音都上扬了几分。
待特蕾亚回到寝室,她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揉着太阳穴坐在了桌前。
太麻烦了,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