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课间操,郝楠楠就站在江弋槐旁边,忽然问起:“槐宝,你跟赵长煦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还行,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问问,”郝楠楠顿了顿,又问,“待会下操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哪啊?怎么神神秘秘的,不会又在想办法坑我吧?”江弋槐开玩笑着说。
“绝对不是,我保证!”
江弋槐跟着郝楠楠来到了教学楼一楼的活动教室,她侧着头从门缝看进去,里面坐着个正在画画的同学,画架画板挡着她的脸,让她认不出那人是谁。
她压低声音道:“你确定就是来这儿?”
郝楠楠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随后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径直绕到画板之后,那女生见是她,于是放下手里的画笔站起身来。
江弋槐这才看到她的样貌,一张标志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小巧,脸上没有一丝碎发,深褐色的头发全被梳在一起扎成及腰的长马尾,只有末梢微微发卷。这正是学校里颇有名气的广播站明星播音员吴雨月,江弋槐自然没理由认不出来。
吴雨月看见来者是郝楠楠,于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两道弯弯月牙。郝楠楠侧身使江弋槐与吴雨月直接相对,然后才解释道:“这是江弋槐,我觉得那件事你可以和她说说。”
“hello.”江弋槐招招手,心中感慨果然人在绝世大美人跟前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被动。
“我认得她。”吴雨月也笑着回应她,只是又看向郝楠楠,面露难色。
“你放心,槐宝很靠得住的!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我让她帮我背锅那件事?之后刘自勋他们找我的麻烦,还是她给我出气的,我们现在可是好朋友了。”
郝楠楠看她仍在犹豫,心里着急,索性对江弋槐直说,“其实月宝就是想让你帮忙约赵长煦出来……”
吴雨月连忙抬高嗓音打断她的话:“是这样的,我和他是一所初中的同学,但不同班。自从上了初二以后,数学、物理我都学不明白,所以成绩一落千丈,时间长了就变得特别自卑。也是那时候,我偶然注意到了每天一大清早就在操场上练球的赵长煦,他那时候个子矮矮的,连学校的篮球队都进不去,可是每天他都会按时出现在球场。我那时候在心里暗自告诉我自己,要是一连三天每天都看到那个笨拙的身影,我就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我就是这样看着他,坚持着一直学到现在的,虽然我知道我特别笨,”
她说着竟然抽噎起来,一旁的郝楠楠连忙给她递纸,她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深呼吸继续道,“他现在不仅球打得好,个头也比很多球队的人还要高,可我即便学了文科、一直都在努力,成绩依旧没什么起色,为了能上一本,只能选择艺考……过几天我就要去准备艺考了,一直到明年三四月才能结束,然后在校外补习文化课,或许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想在走之前,能再和他见一面。”
江弋槐沉思片刻,怎么从没听赵长煦提起过他这一位初中校友,问道:“你们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从没说过话,我想他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吧?”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帮我约他出来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要以我的名义约他出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好,我明白了,只是我也没约过他,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不过我一定尽力而为,”江弋槐点点头,宽慰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约不出他,再不济哪怕绑也要把他绑来跟你见面的。”
吴雨月哭红的眼睛,总算有了一点笑意。江弋槐忽然瞥见地上的黑色颜料桶,她的眼睛一亮,问道:“作为报酬,可以把这个桶借我用用吗?”
“尽管拿去吧,不够我这儿还有。”吴雨月哭笑不得。
且说下午大课间董明上完课特地点名问起江弋槐:“主任让你擦的黑板擦好了吗?”
“擦得可好了!”江弋槐把教室的门钥匙归还董明,自己又回到座位坐好。凳子还没坐热,有个外班的同学敲敲后门的门框道,“江弋槐,刘主任找。”
如同中了百万大奖,前面坐着的关攸攸、周围路过偶然听到的同学纷纷大笑起来:“一路走好!”
江弋槐撇撇嘴不以为意,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教室门口,复课的培优班学生原本堵在门外,此时见她来,皆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通道正通向黑熊所站的位置。
“刘主任,我来……”江弋槐的话还没说完,黑熊颤抖着手指着后黑板怒不可遏地呵斥道,“这是你擦的黑板?”
“嗯。”
“我让你把上面的字擦掉,你给我把白的描成黑的?”
江弋槐凑上去看了一眼后黑板,心里感叹,今天才知道原来黑板竟然不是黑的。她又去看黑熊那张气得发烧的熊脸,憋笑快要憋出内伤。
只是同一个错误她可不会犯两遍,嘴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呀,这样不就和黑板融为一体了吗?修正液不就是这个原理吗?”
江弋槐还忍着没笑,身后几个培优班的学生倒是忍不住了。江弋槐心中暗爽,让你个黑熊随随便便抓我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