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终于穿越了重重密林,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人说话怎么听不懂?
听着眼前黑瘦的男人叽里呱啦讲了半天,陆斯年努力倾听,但是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汉语方言。
倒是阿依,长期生活在这一片,听着听着,她说道:“这是老挝人说的话,我们可能到了老挝。”
老挝?
陆斯年瞳孔微张。
一夜混乱奔逃,居然不知不觉穿过了边境线,来到了和大陆边境接壤的老挝境内了。
这里因为和大陆接壤,在对华贸易的口岸附近,人流往来相较于老挝境内来说不少,形成了三三两两散落的集市。
但是从这里回大陆境内,在口岸要盘查身份信息,两人都没有护照签证一类的东西,这算是非法入境了,去了直接是自投罗网。
站在街上看着来往的商贩人群,还没思考清楚去路,二人的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奔走一晚上,直到现在,除了在雨林中嚼了根芭蕉芯,二人什么都没吃,此时缓过神来,早已是饥肠辘辘。
这里是个小集市,卖的物品也不少,有老挝当地的食物,炒粉面一类的,还有吃大蜗牛的,炸鱼的,甚至还有不少卖野味的摊口,分割好的动物的肉直接就这样血淋淋地摆在地上,这里并没有多少人管这个。
东西不少,问题是,二人现在,身无分文。
阿依解开自己头发上的小辫子,拆下一颗绿松石,走到了卖炒粉的摊子面前,用老挝语和摊主交流着。
陆斯年虽然听不懂阿依在说什么,但是从她将绿松石递出去的动作可以猜出来她是想用珠子换吃的。但是那个黑瘦黑瘦的炒粉摊的老板摇了摇头,把绿松石拿了过去,又用手指着阿依头上的金珠子。
他还要金珠子。
阿依愣了愣,准备继续拆,但是陆斯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别拆了。”
说着,他一把将阿依递出去的那颗绿松石从那个炒粉摊的老板手里拿了回来,帮阿依继续编到辫子上。
这群人不识货,阿依递出去的那颗绿松石是品质最高的原矿的乌兰花的散珠,市价要卖到上千元每颗,这人却贪心不足,还想要阿依头上的金珠。
但不过,管它绿松石还是金珠,都不换。
陆斯年将阿依拽过来,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阿依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按照陆斯年的想法做了。
陆斯年早就观察过了,这个口岸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老挝当地人,但是消费的人里有不少操着大陆的口音,长相也和老挝人有着不少的区别。
这些人大多是往来两边做生意的华人,来到老挝大多都想吃个新鲜的,所以地上摆着的那些猎获是这些人最常翻看的。
但是老挝人处理食材的手艺一般,很多都是直接炖煮,或是烤制一下,肉的腥臊味都没有去除干净,在当地的华人一般吃不惯,所以下手的也不多。
在市场上,就有直接烧菜的摊子。做菜的价格很便宜,但是大多都是老挝的吃法,光顾的华人不多。
陆斯年让阿依给自己做翻译,去跟其中一个炒菜摊子的老板交涉。
这个炒菜摊子在集市里面一点,生意不太好,老板年纪也有点大了。
陆斯年让阿依去帮自己谈条件:自己借用他的摊子,招徕来的客人,自己负责炒菜,收到的钱两人平分。而且,自己保证,他分到的一半的钱,一定比他原先赚到的钱多。
这个老板年纪大,不像小年轻们,会说些汉语,只能守着老口味,在集市上生意也不好。
虽然对陆斯年和阿依二人说的话将信将疑,但是自己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所以老板也并不那么抗拒。
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你们怎么能够保证能拉到客人呢?”
陆斯年:就凭我是中国人,了解中国人的口味。
老板听懂了“中国人”,这下更加放心了。
小陆总炒菜摊正式开业!
说起来,陆斯年会做菜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小陆总虽然不怎么过家庭生活,但是金钱带来的享受让他早早就体验了各种美食在味蕾上绽放的感受,一来二去,对吃的也颇为挑剔。
针对贵客的私房店以及许多米其林餐厅的主厨都喜欢一一介绍菜的来历和做法,一来二去,陆斯年掌握了不少常人都难以知道的厨艺秘籍。
陆斯年有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没有安置管家在那里,算是他的一个休息屋,只有他一个人。
当他有时候对于那些迎来送往的虚假社交觉得有些疲惫时,就经常会一个人去那里呆呆,自己也会尝试自己做饭。
一来二去,陆斯年的厨艺很不错,这让他对吃饭越发挑剔了。
当然,在云南边境的生活改变了他,他觉得自己现在在水坑里抓条小鱼,用烧红的石头煮沸水,把鱼烫熟之后他就能吃。
但是陆氏私厨做菜的本事到底放在这里,对付这小集市上的客人绰绰有余了。
陆斯年进了这个烧菜摊子,先看了看材料,摊子里有些常见的配菜和香料,还有几块肉,像是老板自己带来的。
这个肉陆斯年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的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