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前脚刚踏进不离院,室内萧离就竖起了耳朵。
阖上门,君轻放轻脚步迈至床边,就见小人儿还是离开时的姿势,后脑勺对着自己。
这架势,就知对方还在赌气。
摇摇头,褪去外衫,上床将人捞入怀中:“赌气伤身,更伤为妻的心,小离儿忍心让为妻难受吗?”
君轻嗓音似是带着委屈,毫不脸红操起必杀技----装可怜!
少年眸子动了动,闪过心疼,却依旧瘪着嘴,没有理会对方。
君轻唇瓣弯起,再接再厉:“为妻一难受就可能生病,难道小离儿忍心让为妻拖着病体参加殿试吗?”
萧离闻言,眉心微蹙,染上担忧,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君轻见怀中之人还没反应,继续卖惨:“为妻带病考试,若是不小心殿前失仪,必会被赶出考场,终身不得参加科举,小离儿忍心为妻被人耻笑一辈子吗?”
萧离心脏揪了一下,仿若看到君轻余生惨淡,贻笑大方。
再也忍不住,艰难翻过身,扑入君轻怀中:“妻主,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赌气。”
君轻狼尾巴甩了甩。
老子出马,天下无敌!
心里得瑟个不停。
然而面上不显,将人搂紧些,自责道:“小离儿怎会有错呢?都是为妻不好,惹小离儿生气了,改日为妻给小离儿做桃花羹赔罪可好?”
一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
果不其然,下一刻,少年更加内疚了,往君轻怀里拱了拱,娇嗔道:“妻主~”
尾音似勾。
君轻:“…”还想听。
不过…更想吃!
低头封住对方唇瓣,很快少年水眸氤氲,双颊漾红,软若春水。
一夜好眠。
朝阳赶走黑夜,以光为目,俯瞰人间,却见杏子梢头香蕾破,艳溢香融,羞杀谁家少年。游风软媚邀红杏,飘飘零零,拂了窗棂,惹了佳人眉微颦。
萧离睁开眸子,床畔早已无人,便知君轻已然起身,有些懊恼自己醒得迟了。
而沈府门口,沈寡夫心情异常激动,见君轻走了出来,赶忙恭敬立于一侧。
君轻懒得看他一眼,抬脚跨上马车,放下车帘,往皇宫而去。
两刻钟不到,已至宫门口,君轻下了马车和众学子一道迈了进去,在宫人引领之下,齐齐候在文德殿外。
约莫到了辰时,殿内走出一名女子,身着红色官服,扫了众人一眼,高声道:“请各位学子入殿考试。”
语罢,便抬脚矩步回殿。
座位顺序是依照会试排名,君轻走至第一排首位坐下。
不过一刻钟,考卷已然发下,随着侍女总管高喊一声:“考试开始。”
众人纷纷磨墨执笔答题。
君轻并未提笔,看完题目,翻了两下卷子,计算可容字数,文章层次几何,拟好框架。
继而磨墨,拿起毛笔,黛墨轻沾,一笔千言,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如有神助。
一个时辰未过,君轻已然停笔,静默而坐,低眸,神色不定。
许是答题过快,又是会元,她的一举一动自是备受众人关注。
几名监考官目光就不曾离于其身,见其神色泰然,下笔从容,一派温雅,完全不若外界传言那般暴戾凶残,不禁疑惑皱眉。
皇帝也甚是好奇,时不时瞥向君轻,结果眉头越皱越深。
她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隐隐熟悉,只是对方全程垂头,看不清面容,只能作罢。
时间就在众考生磨墨答题间流淌而过。
侍女总管走上前方高声喊道:“时间到。”
众人纷纷放下笔墨,等待监考官收卷。
收上的卷子,由礼部官员当场选出前十名交给皇帝亲自阅卷,选出前三。
就这样一阵忙碌,阳光微斜,将近未时,礼部官员才将十份卷子呈于皇帝。
凤珏接过,粗略翻看一遍,最终目光停留于君轻那份考卷之上。
凤眸深邃。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讨伐南玥多年,久攻不下,她已经愈发焦躁,遂今年考题与战争有关,却不想,居然出了个军事奇才,所书之言,甚合心意。
君轻在前几个位面看过不少兵事书籍,此题与她而言毫无挑战性,星章月句一堆,句句都是经典,写得头头是道,仿若就是在世诸葛。
然,若让她去打仗,估计直接甩出轩辕剑,吓退三军,早点完事回家陪夫郎。
以后的君轻:“…”脸好疼!
“沈君轻何在?”
忽的上首传来一道威严之声。
君轻起身,走上前去,却未躬身下跪,只泰然而立,如松如竹,不卑不亢。
侍女总管见状,脸色变了变,就要出声呵斥,只听身后皇帝声音再度响起:“抬起头来。”
君轻:“…”麻麻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