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足利义昭要“树典型”的精神,大部分都奖励给了几位“拨乱反正”的义士。松山重治和香西长信各五千石,基本恢复了昔日在三好家的俸禄。而表现最突出,斩下松浦孙五郎之首级的寺田安大夫,据说会上涨好几倍!
只是岩成友通没有交待。暂时说法是他玩忽职守松懈大意,导致“逆酋”三好政康逃脱,具体要不要追究还没决定。
和泉一国土地,上述便用到四万石,还要算上佐佐成政、平手秀益、木下秀吉等一众与力占有的一万八千石,再除却寺社的特权领地,平手家可支配的剩余领地,估算约是四万一千石。
所以,根据前后诸事的功绩,家臣们都收到大幅加赠。排名最前的河田长亲,现在是一千五百石了,本多正重、拜乡家嘉等人也都升为五百石以上。最底层的武士也几乎都有十石二十石的收获。
当然数字只是个大概,细节还要等具体的法令颁布,但基调是这么下达出去了。
一时间或喜或忧,人生百态,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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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将军被杀,织田上京,三好逆袭等一干大新闻,和泉国的这点动乱,几乎没有产生什么波澜。大部分近畿人民甚至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情。
唯一称得上比较有影响力的消息就是,被织田家擒住的岩成友通终于顶不住投降了,还带动了松山重治、香西长信等人,现在他们统一被临时安置在新任和泉守护代平手汎秀麾下。
但这个情况也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眼看着三好家日薄西山了,难道还要为之效死吗?良禽择木而栖,也是这个时代普标的价值观。
只有少数消息灵通的人意识到了时势的微妙变化。
一直在山崎城整兵的平手汎秀终于开动前往和泉了,没有任何当地人表示了抵抗的态度,因为称得上地头蛇的强人们都正躺在平手家的监狱里面。
数十间寺社在得到“丈量土地,重新确定安堵”的承诺之后,也都俯首认命了。和泉国的宗教势力一向不算强大,保住自家不用纳税的一亩三分田就不错了。在国人众已经屈服之后,他们是不敢单独参与政治的。
这两个现象就意味着,平手汎秀是要在和泉国内建立比较稳定的政权,而不是只依靠守护代的名分维持表面的统治。
与之相应,有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是,界町那几位私下声称“要让织田家看看颜色”的商人们,都没有对织田家所任命的“界町奉行”木下秀吉做出敌对动作。
甚至有些“键盘政治局”的资深成员透露说,反织田的主力——“能登屋”的池永平久与“胭脂屋”的红屋宗阳,都被织田家的手段吓得不行,现在正想办法请求信长的谅解。
至于具体是何种手段就说法各异了。有的说是绑架了重要的家眷,有的说是掌握使之不见容于界町的丑闻,还有说的阴阳师的咒术之类,不一而足。
“丑闻”的猜测其实比较接近事实。平手汎秀拿到了许多这两间商屋与三好政康联系的证据,这些证据在他手上没什么威力,但提供给信长钦定的会合众新笔头今井宗久就会成为有力的炮弹。
据今井所言,会合众早在三月之前,就召开了一次囊括界町最上层四十名商人的内部会议。会上虽然各人主张不同,但最终得出了“未经会合众商议,不得私下联系三好家,不得私下与织田做对”的结论,并签下了誓书。
现在很明显是有些人违反这个约定了。而且签了名的四十人也大多猜得到是谁。
但做没做是一回事,有没有被人知道是一回事,是否公开披露出来,又是一回事。甚至就算披露了,承不承认,仍有不同的说法。
当然最好还是付出一点利益,让这些东西不要见光。
武士势力可以不要脸,被武士势力罩着的商人也可以不要脸。但没有武士势力罩着,又不要脸的豪商,那就有点危险了。
所以这两个豪商就惊吓到了。
而信长也很聪明地采取一种引而不发,敲山震虎的策略来施加威胁。
大名之间的战争,那自然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但与商人则不同。
如果织田家采取强压的方法打击商人,最终损害了商贸,自己也得不到什么,而且其他商人会觉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相反这种威胁其商业信誉的软性手段,效果更佳。
接下来的事情平手汎秀没有去详细了解了。他作出一副安于本职,绝不越权的姿态,把后续事宜全部交给了信长指定的界町奉行木下秀吉。
这态度让信长十分满意甚至觉得有点亏欠,而足利义昭就不免皱起眉头。
当然,时日还长,两位殿下也没有急着发表看法。
……
永禄十年(1567年)六月二十六,一个很吉利的日子,天气也是极好,艳阳高照,万里无日。家臣都说,这是天公作美,仿佛如平手氏的武运一般,如日中天,炙手可热。
新任和泉守护代平手汎秀,就在此时带人进了岸和田城,身后是本领五百人,与力五百人,三河众三百人,临时附从的浪人和小势力四百,共计一千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