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上的限制,而不敢轻举妄动呢?
一个理智的人永远不应低估自己的敌人,但也没必要高估他们。
在这紧要关头,军营中忽然又迎来了一个新客人。
……
“三好山城守康长之孙,三好长俊?”平手汎秀看着名刺,脸上显出玩味的神色,“又是个三好一门众里面不起眼的小辈。为什么换了使者?难道是之前的长嗣被发现了吗?”
面前这人化装成了渔民,衣着打扮都显得很寒酸,但并不像三好长嗣那么狼狈,看上去年纪也要稍微长一些,面相较为沉稳,听了一句讽刺,也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下拜答道:“让同一个人反复出现,确实有泄密风险。再加之长嗣他年少无知,冲撞了平手监物大人,故而我们商议之后,接下来就由鄙人前来为您效劳了。”
见到这不卑不亢的回答,平手汎秀也展示了一下礼节,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为我效劳可谈不上,还是先说说正事吧,不知道我说的那些条件,你们商量得如何了?”
几日之前,汎秀借着河田长亲的嘴,提出了“割让赞岐半国,三好长治与十河存保择一为人质”的苛刻条件,令当时的使者三好长嗣怒火中烧,举止失态。
但今天的三好长俊,却仍是一脸恭谨:“其实是否答应您的条件,并不重要。因为割让土地的条约,以及人质的献上,都只是锦上添花,唯有双方的实力,才能决定一切。就算本家把整个四国都献出来,您又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去拿稳呢?”
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对于不好回答的问题,就先推脱,而且推脱得还挺巧妙。这人的交涉技巧,比三好长嗣强多了。其实平手汎秀提出的苛刻要求,本来也不是当真的,只是试探一下诚意罢了,被推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手汎秀不由得表示:“如果一开始就是由您来交涉,也许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三好长俊苦笑:“在下与刚刚元服的长嗣可不一样,平日是有司职的,这次出来,已经废了很大功夫去找原因,短时间也不用回去了。”
“原来如此。”平手汎秀点点头,忽而又神色凌然,“既然如您所说,条约只是锦上添花,最终有用的只是实力,那么我们又何必要会面呢?我帮你们打倒筱原长房,又有什么好处呢?”
“打倒筱原长房就是最大的好处。”三好长俊坦然道,“这之后,我们一门众会以三好家的名义来重聚人心,而您作为打倒筱原的主将,也将在四国取得巨大威望,还可以打出幕府和织田家的旗号来扩充势力。届时双方各凭本事,看看分别能取下多少地盘,不必要非得事先约好。”
“呵呵……”平手汎秀对此不予置评,而是转开了话题:“这方面且不着急,不妨先讨论一下,双方究竟从哪里开始合作。”
“了解,了解。”三好长俊连连点头,“我们已经在职权范围内,收集了不少情报汇总,今天都带了过来,希望能帮得上忙……”
“有心了。”平手汎秀客套了一句,面色不变,状似随意地问到:“能否先为我解惑,筱原长房究竟为什么按兵不动,不来解淡路之围。”
“鄙人不敢妄言。不过一直有传言说,筱原右京进(长房)打算放弃淡路。因为内部并不稳固。阿波南部国人众纷纷推诿出兵,赞岐西部国人众虽然如约出兵,但怨言很多,士气低落……”
很明显,企图进行政变的三好家一门众,才是最急着开战的人。因为他们急需一个时机来除掉筱原长房,或者至少是让其威望大跌。
为此不惜损伤三好家这块招牌。
{ } 无弹窗 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夫战者,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自三好长嗣离去之后,又过了数日功夫,依然是无事发生。
算起来,平手汎秀发动了麾下的六七千人马,加上来自杂贺的三千雇佣军,自和泉国的淡轮港出发,登陆淡路岛,在安宅信康的接应下,将淡路水军豪族围困在志知城、庄田城两个据点里,接着又准备着应对筱原长房的威胁。如此这般,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却几乎没怎么见过血,士气也不可避免地开始滑落。
毕竟大部分武士和国人众,以及纪伊的佣兵,这些人参战可不是仅仅为了事后的那点论功行赏,而是希望能在战时进行“人狩”及“乱取”,赚些外快。长期得不到宣泄机会,就会产生不满情绪。
“人狩”即掳掠人口贩卖得利,“乱取”即抢夺当地百姓财物,这种合战胜利一方士兵肆无忌惮的犯罪行为,在本时代却是受到各大名们默许的。即便是织田信长,也只是在进军京都的过程中,考虑到政治影响,才对军纪加以重视,严令不得扰民。为此前后付出了数万贯赏金来安抚士兵情绪。
有着未来记忆的平手汎秀很厌恶这类行动。就算不谈道德底线问题,只从得失上考虑,这也是杀鸡取卵的短视行为,还会对组织度造成严重伤害。但现在是孤军在外,既没有理由禁止掳掠,更无充足资金作为补偿,他无法节制所有部队。
唯一能做的在自己的直属旗本队中进行极小范围的改革,明文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