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管好我该死的腿的。”汉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把托普金家的小仿生人好好送回去,然后带着你的屁股好好的放几天假,听明白了?”
“遵命。”
挂断电话后,汉克没了玩游戏的兴致,干脆拿出钢笔和拍纸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他先写下了雷加医生,右边延伸出三条线,分别写上梅尔·凯勒、朱蒂·戴维斯和琳达·托普金,三个失踪几天又自己跑回家的儿童型号仿生人;左边延伸出另一条线,写上了格斗型仿生人维克多。
在儿童型号仿生人的一边,汉克写下了“自我防御机制”和“伤害人类”几组词,又打了个问号,旁边写下“女孩”;在格斗型仿生人的一边,写下了“对战人类”和“失控杀人”。
两起案件的共同点呢?汉克犹豫地写下“情绪”,又在旁边打了个问号,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雷加医生是导致维克多失控杀人的幕后真凶。
汉克盯着“雷加”这个名字,忽然举起笔又添了两条线,分别写上了“辛夫·奎奇亚”和“纽特·奎因”。
有可能吗?
从犯罪手法和对象来看,似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直觉告诉他,这一连串的案子相继发生绝非巧合,汉克用力捏着钢笔,还剩下犯罪动机是空白的,他犹豫着,写下了一个“C”,又很快划掉。
“他妈的。”汉克喃喃骂了一句,他最讨厌线索不明迷雾重重的阶段,搞得人很容易胡思乱想,他更讨厌被困在家里寸步难行,只能靠想象力查案的窘境。
“汉克。”
康纳忽然出现在背后,把汉克吓了一跳,他脱掉了之前收拾车库穿的工服,换了一身精干的便装,边系围巾边对汉克说:“我需要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小时,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我看起来像是还不到三岁吗?”汉克把拍纸簿倒扣在腿上,对着康纳大皱眉头,不悦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子?”
“呃,两个都不是。”康纳连忙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到玄关换鞋,急匆匆告别,“那我走了,拜拜。”
“慢走不送。”
汉克直到康纳开车离开,才把拍纸簿翻回正面,掌心居然微微出汗了,又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个什么劲?汉克对自己很不满意,他拧起眉头看着那个被划掉的“C”,诸多推测涌上心头,最终否决了那些荒诞想法。
杞人忧天罢了,汉克拿起游戏手柄,重新沉浸到被丧尸病毒攻陷的浣熊市时这么告诉自己,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康纳一起解开谜团,找出凶手,然后,也许一起去纽约时代广场跨年,欢度2040,诸如此类……
可是,现实生活从来不是游戏。
两个小时后,汉克听到了屋外汽车驶近的声音,他看看表,心想康纳还挺准时的,结果紧跟着门就敲响,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大嗓门——
“汉克,在家吗?是我。”这声音他听了太多年,绝对错不了,是杰弗瑞·不挑时间乱上门·福勒。
“等着!”汉克大声吼回去,一边用拐杖把自己撑起来,缓慢挪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杰弗瑞,没穿警服,啤酒肚在运动衫下无处遁形,他没敲门的那只手提着一打啤酒,冲汉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老小子怎么样?是不是在家舒服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踢你的屁股还够用。”汉克反唇相讥,看在啤酒的份上把杰弗瑞让进门,“倒是你,下班了不赶紧回家,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杰弗瑞一扬眉毛,面露惊讶:“今晚七点半,底特律联盟半决赛,海豚队对阵绿山羊,可别告诉我你不打算看!”
“他妈的当然看。”汉克嘟囔着走回客厅,他只是快要忘了杰弗瑞曾经是他看球赛的老搭档,正所谓有了新人忘记旧人。
希望康纳回来看到杰弗瑞不要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