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要气死本宫才消停?”
太后气的拿茶盏狠狠砸在了他脚边,裴聿怀没有躲闪,任茶水溅湿了龙袍,躲在屏风后的女子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太后也就是做做样子,给赵婉宁和郑惠惠俩人瞧瞧,她就裴聿怀这么一个儿子,要真砸出个好歹来,这裴家江山岂不是要完了?
她再喜爱赵婉宁,也不能越过裴聿怀去。
裴聿怀一回永春宫,就沉着脸唤人为他更衣,这种好事儿,江晴雪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呢,她朝裴聿怀勾了勾手指。
“夫君,你过来我帮你。”
裴聿怀坐过去,双手撑在床榻上,仰着头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江晴雪并没有羞赧之色,还趁机摸了摸他的胸肌。
“又被太后泼了?痛不痛?要不要替你吹吹?”
裴聿怀无奈的敲了敲的脑门儿。
“你呀,怀孕了都这么坏。”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交流,俩人平日相处已经越来越随意了,裴聿怀在人前还要佯装高冷淡漠,在私下相处时,却经不住江晴雪的一再撩拨,总是忍不住心猿意马。
穿好衣裳后,俩人又纠缠了一会儿,裴聿怀才正色道。
“今夜有宫宴,朕要晚些回来,你先睡。”
江晴雪神情慢慢淡了下来。
“呃,臣妾知道了。”
什么样的宫宴,是她不能去的?太后应该会带着郑惠惠和赵婉宁俩人去吧?裴春华和江晴芸应该也会赴宴吧?
她当即觉得没意思极了!
裴聿怀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下跟着一颤,若换了旁人,他定是多敷衍一句都嫌烦,可换了江晴雪,他却忽的心软,想要哄她。
“今日人多,朕是怕伤着了你们母子,还是这永春宫安全些,朕会早些回来的,听话好不好?”
江晴雪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嗯,那我乖乖等你回来。”
裴聿怀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大步离开,
他一走,江晴雪就唤出了小福子。
“小福子,你跟去看看,是什么宫宴?”
小福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看的这么紧,你该不会爱上人家了吧?”
江晴雪立即摆手否认。
“你别瞎说,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宫宴设在酉时三刻,申时末就有人陆陆续续进宫了,小福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兴奋的不得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声势浩大的聚会。
“姐姐,外面来了很多不穿衣裳的野人,就和小世界里的远古男人一样威武雄壮,皮肤黝黑……”
“姐姐,不好了,还有一个不穿衣裳的碧眼洋妞儿,说是什么西域圣女,好像看上裴聿怀了,好像要和亲了……”
江晴雪啃着肘子,含糊道。
“嗯,继续看着吧,”
和亲?不知裴聿怀又会如何处理?
像裴聿怀这般年轻俊朗,气度斐然,又身居权力之巅的男子,只要是审美正常的女人,见了他都很难不动心。就连她,最近陷在裴聿怀的柔情蜜意里,似乎都有些迷失自我了。
小福子笑嘻嘻的安慰她。
“放心吧,那个女人没有你美。”
江晴雪瞥了他一眼。
“若有人比我还美,那只能说明你该升级了。”
小福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但她比你骚……”
江晴雪完全不想听,对他摆了摆手。
“你可以走了。”
她心里清楚,裴聿怀现在待她好,不过是因为她年轻貌美,还能为他诞育子嗣,要说有多爱,她是不相信的。
大雨将至,电闪雷鸣。
园中葳蕤葱郁的草木被雨打的东歪西倒,江晴雪坐在窗边发呆,斜风细雨飘了进来,满地潮湿,青蒿和白蒿忙关上了窗。
“大小姐,仔细着凉了。”
江晴雪拢了拢被风吹的发凉的身子。
“我去睡了。”
宫宴很晚才结束,裴聿怀回来时浑身酒气,积水太深,鞋子也被打湿了,他怕熏着了江晴雪,沐浴好了才进去看她。
七月的天有些闷热,江晴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酥胸半敞,雪白的胳膊和秀腿也全都露在外面,看的裴聿怀口干舌燥,蠢蠢欲动。
他喉头滚动,俯身就吻了下去。
江晴雪并未睡着,她推了推虚虚儿压在身上的人,嗓音沙哑慵懒。
“陛下?臣妾身子重,整夜翻来覆去的,怕会影响你睡眠,我去外面睡吧。”
她又改口,叫回陛下了。
裴聿怀只当她睡得迷糊,并未在意,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描画着她的潋滟眉眼,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外面打雷了,朕怕你害怕,想抱着你睡。”
江晴雪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抱着,我难受。”
裴聿怀目光黯了下去,搂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松开了。
“那好,朕去外面睡。”
隔着一架镂空的黄花梨屏风,江晴雪能看到裴聿怀并没有睡着,而是不停的翻来覆去,似乎是有些焦躁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