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雪悠哉悠哉的朝永寿宫而去,她生的娇艳风流,本就引人注目,后面还跟着个臻嬷嬷,顶着一张猪拱嘴儿,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臻嬷嬷是太后的亲信,在宫里一向威风八面,此刻却温驯的就跟个小绵羊一样,她生怕江晴雪再发疯,当众打她脸。
永寿宫里,太后坐在食案前,却没有动筷,一见江晴雪,就朝她招手。
“皇后,过来坐!”
臻嬷嬷几次想说话,都被太后用眼神制止了。
江晴雪行了礼,听话的坐下。
“晴雪来早了,耽搁太后用膳了。”
太后将一碗燕窝推到江晴雪面前,语气和蔼道。
“皇后昨夜侍奉皇帝辛苦了,这是上好的金丝燕窝,快趁热喝了吧!”
小福子忽的窜出来,拿小棒棒指着燕窝道。
“不能喝,她刚刚下了两包绝嗣药在里面。”
江晴雪瞟了一眼,遗憾的摇摇头。
“谢母后,不过晴雪用过早膳了,还是母后用吧!”
太后正要说话,顾君尧就进来了,太后脸色微沉,瞬间又恢复如常,和蔼可亲的招呼顾君尧。
“君尧,可用过早膳了?陪我一起用些吧,用完了,才有力气说正事儿。”
顾君尧点点头,坐到了江晴雪身边。他听说顾君夜消失了,才急急的赶过来,没想到太后还有心思用膳。
江晴雪轻笑,将那碗燕窝端给了顾君尧。
“陛下,这燕窝味道极好,是母后特意为你准备的。”
顾君尧不疑有他,笑着接了过去。
“谢母后,谢皇后!”
他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刚放到嘴里,却见祥嬷嬷端着一碟点心,猛的撞了上来,点心掉的到处都是,燕窝粥也撞翻在桌上。
太后瞪了祥嬷嬷一眼。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
祥嬷嬷慌忙跪伏在地。
“老奴该死,陛下恕罪!”
太后看了一眼燕窝,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都撤了吧,哀家被你一搅和,愈发没胃口了。君尧啊,你皇兄昨夜被人掳走了,他病的那么重,可经不起折腾了……”
江晴雪拿帕子捂住嘴,她实在是想笑。
“母后叫我们来,原来是皇兄被人掳走了?”
先让她喝毒燕窝,再兴师问罪,这老妖婆还真是好手段,只可惜运气不好,踢到她这块铁板了。
太后柳眉倒竖,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
“皇后,哀家叫你来,便是要问问你,把君夜弄去哪里了?如实把人交出来,哀家还可饶你一命,若君夜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不但要你的命,还要你们整个昭云国为君夜陪葬。”
江晴雪掩住眼底的轻蔑笑意,北厉国如今就剩下五万残兵败将了,全跟废物一样,还想要昭云国陪葬,真是好大的口气,也就吓吓无知妇人罢了。
“太后说笑,晴雪就是个弱女子,哪有那等本事?”
太后豁然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
“你休得狡辩,你昨日下午刚去过承乾宫,夜里君夜就不见了,你还说不是你做的?给哀家跪下!”
她不愧是这后宫里嚣张惯了的女人,发怒的时候还真的有点唬人,那眼神儿仿佛要将江晴雪扒皮抽筋般。
江晴雪哪里会给她跪下,她一时演技爆棚,捶着自己的脑袋,满屋子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哎哟哟,皇兄莫不是想不开投井了吧?都怪晴雪,昨日就不该去承乾宫看他,他一听说我是昭云国公主,就情绪激动,晴雪听说他丧妻丧子,便提议今日带着观音奴和观音婢去看他,谁知他更加激动,直接就吐血了,晴雪可都是好心啊……”
想不开投井?
此言一出,永寿宫众人全被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面面相觑,昨夜投井,这都过了一夜了,现在只怕已经被泡胀了。
太后也惊的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来人,快去!”
永寿宫的公公和嬷嬷全部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受伤的臻嬷嬷,太后瘫在圈椅上哭的撕心裂肺。臻嬷嬷肿着嘴,还要替她拍背擦眼泪。
江晴雪暗中唤出小福子,吩咐他。
“快去水牢里,先把顾君夜弄哑。”
要是他一直大喊大叫,传到太后耳里就不好了。
……
太后哭了一会儿,又开始骂江晴雪。
“君尧,都是她,是她害死了你皇兄啊!”
顾君尧侧头看了江晴雪一眼,沉声道。
“此事与皇后无关,昨夜朕留宿长乐宫,我们一整夜都在一起。”
太后见顾君尧有偏袒之意,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君尧,你莫要被她骗了,她定是指使了什么人,你皇兄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江晴雪也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君尧,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
“陛下,真的不是我,北厉国发生的怪事儿还少吗?以前晴雪还没有入宫时,你们便说是中了昭云国的诅咒,现在晴雪入了宫,你们又说是晴雪做的手脚,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