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雪学着那些狐媚子的腔调,拿出帕子甩了甩,然后捂着嘴低笑。
“哎呀,我竟忘了这茬儿,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太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活像一条干涸搁浅的鱼。
“臻嬷嬷,你们有事瞒着哀家?”
从昨日午后开始,她心里就抓肝挠肺的慌乱难受,点了安神香,又喝了几盏安神茶,直熬到半夜才睡着,又发生了那等蹊跷之事。
臻嬷嬷惊的后背都是汗,生怕太后发现了端倪。
“老奴可不敢欺瞒太后,老奴这就去请陛下过来,是陛下不许再提,怕吓着了太后您。”
太后疲惫的闭上眼睛。
“去吧!”
臻嬷嬷离开后,江晴雪也微微躬身,准备开溜。
“太后好好养病,晴雪也告退了。”
顾君尧就要来了,她可不想在这里与他遇见,顾君尧最近看她的眼神儿越来越微妙,要说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
太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皇后,是谁?”
江晴雪走近几步,压低声音。
“上一次是断指,这一次是人头,太后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又何须来问我呢,我也是听说的呀,我听说顾君夜的人头,连夜被送去了皇陵,他也算是入土为安了,你就放心吧。”
太后瞬间脸色惨白,浑身瘫软,她愣了好半晌,才疯狂嘶吼起来。
“你说那是君夜?哀家不信,贱人,你敢诅咒君夜?”
其实她心中早有怀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从顾君夜被掳走的那天起,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江晴雪拍了拍衣袖,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她怕与顾君尧撞上了,还特意在御花园绕了一大圈,一路走走停停,回到长乐宫时,发现顾君尧已经在等着她了。
“皇后,这是去哪里了?”
江晴雪站在几步之遥,温柔浅笑。
“去御花园走走,陛下怎么来了?”
顾君尧捻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
“皇后还是收收心思,太子与公主需要你照顾,乳母照顾的再好,也不及生母仔细,往后莫要再去永寿宫了。”
江晴雪知道,顾君尧生气了。
她垂下眼眸,温顺的应了。
“是,臣妾遵命!”
顾君尧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她。
“你可还有话,与朕说?”
江晴雪轻嗤一声,语气讥诮。
“没有。”
该说的,她都说了,她是不会放过顾君夜的。
她占用了原主的躯体,便有责任帮原主复仇,纵使他和顾君尧血浓于水,那又怎样?纵使他和太后是母子,那又怎样?
她没有直接要了太后的命,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顾君尧无法接受也罢,从此疏远冷落她也罢,都不重要。
在她还没有出手之前,顾君尧待她,便冷淡的很,如今不过是比以前更冷淡了些而已,有什么区别吗?
顾君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快步离开了长乐宫。
……
太后经此重创,精气神大伤,身子也一天天的垮了下去。江晴雪没有再去永寿宫,听小福子说,太后苍老了许多,脸上全是皱纹,头发也全白了。
她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清醒的时候,就疯狂的咒骂江晴雪。
顾君尧将她搬到了先皇后的懿坤宫,这宫里空着的宫殿很多,但每座宫殿都是死过人的,太后住进去没几天,懿坤宫又闹鬼了。
只因她夜夜咒骂江晴雪,骂的太脏了,小福子实在听不下去,又装鬼吓了她几次,太后彻底被吓疯了。
不久后,顾君尧准备将她送去郊外的行宫,她却坚持要去寒牛寺,她怕暴露了玉真公主的行踪,为她招致杀身之祸。
北厉皇室都死光了,如今就只剩下顾君尧与玉真了,她不能为了自己,再害了玉真公主性命。
太后走了没多久,顾君夜的嫔妃也都被送去了行宫,宫里彻底的安静了,安静的让宫人们都觉得害怕,主子都走光了,他们都不知道伺候谁了。
不过长乐宫例外,太子和公主越来越调皮捣蛋,江晴雪让人去宫外买了几只狮子狗和波斯猫,还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长乐宫里整日鸡飞狗跳,太子骑狗,公主薅鹦鹉毛,猫狗狂叫,鹦鹉骂街,还真是热闹的不行。
江晴雪拿着画本子,躺在廊下晒太阳,嗑瓜子;看着孩子们嬉戏打闹,跌跌撞撞的学走路,她觉得从未有过的惬意舒坦。
只是,顾君尧越来越忙了,也很少来长乐宫了。
有时候,两人即使见了面,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寒暄几句。江晴雪知道,顾君尧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什么都瞒不过他,他甚至还给过她坦白的机会。
是她,不想解释。
……
转眼,太子顾初屹和公主顾初曦便已满一岁了,江晴雪在两人几个月时,便已喂下了丹药,经过几个月发挥,已经初见成效了。
两人会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