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就在隔壁厢房,他听说江晴雪有请,跟几个狐朋狗友调笑了几句,就拎着一壶酒,洋洋得意的去敲门了。
“江娘子,我可真进来了?”
小福子打开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进来吧。”
他看见谢世子那张轻浮的嘴脸,脑子里顿时冒出许多词儿,酒囊饭袋,好色之徒,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不过还好,皮囊还算不错。
书童眼看着谢世子进了江晴雪的房间,眼睛都瞪大了。
“公子,你快看,孤男寡女的,简直是不成体统。”
苏韫那张俊郎的脸微微一沉,轻声叱道。
“休得胡言!”
小福子正好路过两人身边,他白了书童一眼。
“你这小屁孩子懂什么,我们醉仙楼开业,谢世子送了贺礼来,我姐姐只是想请他喝杯水酒,以表答谢之意。”
苏韫将包袱皮儿往小福子怀里一塞,施礼道。
“有劳了。”
小福子看着怀里的包袱皮儿,白眼儿翻得更厉害了。
“难怪我姐姐生气,不想搭理你,真是一片好心成了驴肝肺,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知好歹的。”
要他是宿主,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先把孩子生了再说,要想攻略苏韫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面对小福子的指责,苏韫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书童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
苏韫走到门口时,便听到楼上传来缥缈的琴音,曲子甚是新奇,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细细听了片刻,只听得琴音越来越哀怨缠绵,像是女子在对情郎诉说自己的绵绵情意。
情郎?他又想起江晴雪厚着脸皮唤他苏郎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心跳,书童见他听的失了神,忍不住小声提醒他道。
“公子……”
苏韫回过神来,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江晴雪的曲子,自然是为谢世子弹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
楼上,江晴雪弹完一曲,苏韫也已经走远了,她神色恹恹的,瞬间没了兴致,将琴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金珠和两支金簪子,推到了谢世子面前。
“谢世子慷慨大方,奴家却不能失了礼数,醉仙楼是酒楼,不是青楼,还望谢世子将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
要真是绝色美男,她还愿意与他周旋一二,解解闷儿。可惜眼前的男子虽仪表不俗,却不过是金玉堆出来的,细看不得。
比起苏韫来,更是差远了。
谢世子一双眼睛全在江晴雪身上,怎么也看不够,只觉得她哪哪儿都美,脸蛋儿也生的美,一双玉手也生的美,腰肢儿也生的美,最是那一双含情眸,不笑时也多情,笑时更要勾人魂。
他痴呆了半晌,才堪堪回过神来,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她求欢,只可惜小福子抱着双手站在一侧,正摩拳擦掌,一副随时要揍人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嘿嘿笑道。
“总有些不长眼的,说娘子脸上长了块痦子,故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谁知是娘子生的太美,怕被人惦记上了,以后谁再敢说娘子的不是,我定大嘴巴子抽他。”
江晴雪无语,又将金珠往他面前推了推。
“谢世子,你的金子。”
谢世子哪里舍得走,胡乱说道。
“娘子生的这般美貌,可寻了人家了?你觉得谢某怎么样?”
江晴雪抿了一口茶。
“谢世子说笑,奴家新寡,暂时还没有改嫁的想法。”
谢世子有意试探她,言语间更加放浪起来。
“好好好,此事也不急,等你过了孝期,再谈论改嫁之事也不迟,只是你得先应了我,不可再与别的男子交好,娘子若闷了,我自会来与你解闷儿,娘子想要什么,再稀罕的我也给你弄来,如何?”
江晴雪觑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奴家虽是寡妇,却只愿做正头娘子,不愿与人做妾,听闻谢世子已经有了世子妃,莫非谢世子要休妻不成?”
谢世子没想到她这么贪心,一个寡妇,还想做世子妃,他心里有些鄙夷,但又贪恋江晴雪的美色,遂温言软语的诓骗她。
“娘子若不愿意做妾,不如做个两头大,我两头来往,如此娘子也不受婆母和世子妃挟制,倒也落的自在快活,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江晴雪今日与他周旋,一是要将金珠还他,二是为了刺激苏韫,如今目的达到了,便有些不耐烦了。
“没想到谢世子这般心悦奴家?我记得你当日进宫,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话说回来,奴家还得谢谢世子,要不是世子举荐,奴家又怎会在圣上面前大放异彩呢?”
谢世子听了这话,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就连陆三公子都没有说,细说起来,也只有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宫女知道,莫非江晴雪在宫里有耳目?
江晴雪起身打开了房门,揶揄的看着他。
“当然是,御花园的蝴蝶告诉我的啊。”
谢世子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他算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