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掉头,停止攻城,快点,你们这些猪猡。”山字营的营官田景大声吼道。
这些营兵基本都是整建制的反了,因为基层的军官日子也不比士兵强多少。这些人保持了基本的编制,没有彻底散乱。这也是周围的官军打不过他们的原因。他们保持着战斗建制。
“赶紧组队,赶紧组队,把你们身上那些破烂都扔了,快点。”田景连打带踹的让他的兵赶紧结阵。步兵对付骑兵不结阵等于自杀。
这些士兵尽管在作战,但是身上都背着抢来的财物。有的身上套着十几套衣服。甚至还有女人的丝绸衣服。有的背着沉重的褡裢,里边都是抢来的各种东西。
他们谁都不信任,自己的东西就得放在自己的身上。
眼看着骑兵冲过来了,这些混蛋、蠢猪,还是这样舍命不舍财的。气的田景三尸神暴跳。
转眼之间,骑兵就冲到了眼前。
这些马太快了,快到田景都没来得及组队。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雄俊的战马。枣红色的皮毛像是缎子一般闪闪发亮。洗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草梗子。身躯雄壮,四肢修长,带着优美的曲线。额头上一块白色的菱形斑点。漂亮的不像话。
这些马的肩高几乎到了他们的头顶。马上的骑士穿着没见过的墨绿色呢子军装,脚踏黑色长筒皮靴,军装看着非常的挺括。外面披着灰色的防刺服面料的披风。
前排的士兵刚刚举起长矛,组成拒马阵,就看到前面一阵火光闪耀,烟雾腾起。团练的手铳响了。
团练士兵们双手各自持着一支双管燧发枪手铳,对着前面勉强拼凑出来的长矛阵开火了。
前排的长矛手像是割倒的麦子一样纷纷扑倒。长矛阵还没发挥阻滞骑兵的作用就被打垮了。
战场上,战机已出现,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立刻加速,透阵而入。
雪亮的骑兵刀,在骑士身体侧着向右侧倾斜中挥下。几乎不用费力,一颗颗人头向天空飞起。颈子喷出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
阿拉伯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当面的人撞飞。阵型瞬间被冲击的七零八落。那些被撞倒撞飞的人,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开始狂喷鲜血。
三千六百骑兵如同汹涌的洪水,冲进了步兵集群。直接把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没有协调指挥的叛军切成十几段。
此时,这些营兵从近几日的胜利中瞬间清醒了。他们被打回了原型。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个自己。而这些营头没比三天前强上多少。遇到真正的硬茬子,他们还是那群羔羊。
轰的一下子,叛军炸了。
他们都抢了很多财物,现在看到这些新来的骑兵这么生勐,冲击路线上所过之处,抵挡的全被砍翻,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他们顿时失去了战斗之心。只想带着自己的抢劫成果逃跑。
抢了这么多财物,这兵不当也罢。
谁愿意当这个丘八啊。要不是荒年混口饭吃,没有人愿意当兵。
入了营,军官不是打就是骂的,还被强横的士兵霸凌。现在军饷都拖欠一年多了。当着也没有意思了。
顿时,这些叛军立刻四散奔逃而去。除了少数军官带着自己的家丁还在勉强抵抗外,其他人全都四散而逃。
叛军不比正规军,他们有利益时能聚合在一起。没有利益时,一旦逃散,那就是真的散了。再也收拢不起来。因为他们败了,面临的就是大搜捕。他们必然带着财物,换上百姓衣服,扔掉刀枪铠甲,能跑多远跑多远。
看到当兵的四散逃跑,军官们知道大势已去,也扭头就跑。
叛乱讲究个一鼓作气,一旦泄了气,就会失败。
之前他们四处抢劫,抢的新高彩列,不亦乐乎。他们才能聚在一起。此时一看形势逆转,他们立刻就撒腿跑路。
骑兵可不管他们往哪里跑,立刻四散砍杀。这里都是平原,这些人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而且还是优良品种的四条腿。
黄浩看着这些人四面跑散。骑兵也四散去追杀。顿时也要跑散。赶紧吹了哨子。
此行乃是去京城助守,不是在这里追杀叛军。
眼看叛军已经溃散,解了漷县之围。没有必要继续去追杀。骑兵跑散了不好收拢。这个年代可没有无线电通讯器材。
杨凡虽然有电台,因为传送成本太高,只有有限的几台,用于紧急情况下联络。下面的部队是没有的。他们全靠传令兵和斥候联络。
听到哨子声和铜锣的响声。四面追击已经跑远的骑兵,纷纷向着军旗汇聚。重新整队后,在山坡上看着战场的王大安和锦衣卫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万的叛军,一个冲锋就打的崩溃了。
而在城墙上的守军更是目瞪口呆。王嘉胤明末将领非反贼王嘉胤大声喊道:“敢问城下的,是大明的那支部队。”
此时,王大安等人已经从山坡上下来,来到了大军中。闻言一个锦衣卫百户大声喊道:“奉旨调遵化兴禾团练进京协助防守,特经过漷县,城上的可是王参将。”
“正是末将!”王嘉胤心里了然,难怪这么能打,一个冲锋就把叛军打崩溃了。原来是定远伯的私兵。当年他们可是和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