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本来都要登上马车了,脚下就忽然一顿,慢慢地回转了身子,面上似笑非笑。
“世人都以为,我是沣丰商行的老板,但其实我不过是个帮人做事的掌柜,真正的东家实际另有其人。严老板足够幸运,能够与莫公子一路同行,想必也不是个蠢的,当知道什么事能够往外说,什么事必须一辈子埋在心里。”
车轮辘辘,渐行渐远。严叟总算找回了对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将那一脸的惊骇收了起来,转回了脚店之内。
通铺房中,所有的行商们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快乐之中,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还提议要凑钱出去寻个酒楼,痛快地吃喝一回。
“收拾行李,我们一会儿就动身。”严叟板着脸说道:“别忘了莫公子之前的提醒。”
众人不以为然。
“这些时日餐风露宿,奔波操劳,昨日又忧心如焚,好不容易沾了莫公子的光,遇上了热心大方的沈老板,总得让大伙儿放松放松,在周边游玩两日,顺便买点当地特产吧。”
“就是就是,来时满载,回去时也不好空跑,多少也得再带些货,能赚一点是一点儿。”
“况且那三名剑客已然辞去,咱们还得再寻几个靠谱的保镖,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着的。”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严叟心中也存着侥幸,觉得那位莫公子来头虽大,但沧州到底是大豫腹地,根本不可能会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也就一天两天地拖了下去。
等到第四日早上,当一切准备就绪,商队准备启程返回之时,忽然就生了乱子。